沈馥点点头,心里还是记挂着陆既明。
见他仍不开怀,杨翎也知道他心底里在想什,出言安慰道:“大少话也不是全无道理,郑肇若要翻脸,也要忌惮着些,毕竟陆家在醴陵经营多年”
沈馥也明白道理,但这完全就是个死胡同。若要郑肇忌惮,郑肇就很难真正放下心来让陆既明脱离控制,若让郑肇完全放心,那陆既明岂不是成任人鱼肉光杆司令?那又如何保证能让这个“年之期”君子协定生效?这年里,定是时常要周旋,像今夜这样机锋,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回。
想来想去,沈馥觉得肠子都快扭成麻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还是杨翎锤定音:“大少不是没有决断人,咱们好好,便解他最大后顾之忧。”
直到远离院墙与卫兵,远到听不见点儿动静,沈馥才停下来。
杨翎鸟哨又响起,和大雁梦中呓语声音相像,几乎让人分不清。但沈馥知道,这是杨翎在催他汇合,惊动卫兵,此地不宜久留。
只是他时有些挪不动步。
千里迢迢回到平州来,路上是如何提心吊胆,这两个多月来是如何夜不成眠,他自己知道,如今只是这样不远不近地瞅上眼,话都没说句,他怎甘心。
杨翎鸟哨催得急,沈馥听着只觉得进退两难。
黎明将至,大雁们也都醒,纷纷扑棱着翅膀,到水边梳洗羽毛。他们也不好长久地躲在这里,回城里也不行,平州城里本就戒备森严,怎好再折返回去。是走是留,马上就要决断。
沈馥沉声说道:“咱们回去吧。”
趁夜里场骚动还未闹大,他们赶最早班火车回去。直到火车行大半日,沈馥才好像如梦初醒,喃喃自语:“早知道该卷罐烟捎
他想到陆既明寄来那封信,又将刚才陆既明与郑肇言语机锋在脑子里过遍又遍,他知道这时候最好就是蛰伏,无论是陆既明还是他自己,蛰伏年,留待来日。
过许久,直到沈馥发觉自己额发都被夜露濡湿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转身循着哨声,朝杨翎所在方位去。
守卫虽然森严,但好歹两人都没有受伤。
杨翎见沈馥脸色沉郁,也没有多问,两人结伴在城外找个地方躲着。眼见着旭日将升,沈馥长吁口气,总算将心头郁结散去些,理理刚才听到内容,拣着重要转述给杨翎。
杨翎心里记挂着秦雁,听就说:“大少提到心腹旧将应该就是他,料想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在醴陵隐居养伤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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