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蒋轻棠心结所在,可这事她也没法开口说,怎说呢?难道说自己有多禽兽,早肖想蒋轻棠不知几百遍?
只好放任在那里,经年累月,让她自己慢慢淡去,等蒋轻棠离开自己,自然也就忘。
蒋轻棠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画什,只是心烦,想找点事情做
“你怕?”关绪心里疼。
蒋轻棠下意识点下头,回过神来,猛摇几下。
不是怕关绪,而是没脸见她。
蒋轻棠觉得自己做下流无耻事,关绪辈子都不想理她也是应该,就算关绪不计前嫌,她也没那个脸老在关绪面前蹦跶。
“那就是恨?”关绪又问。
……
关绪找到蒋轻棠时,蒋轻棠坐在院子里,面前架块画板,手上握着铅笔,却坐着愣神,动不动,像尊雕塑。
她心里时时想着自己对关绪不要脸勾引,越想越觉得羞愧,脸上毫无血色,只有握着铅笔手指是掐红,快把铅笔折断。
关绪从她身后悄然走近,先看到她画板,不知她在院子里坐多久,板子上仍是白纸张,关绪又垂眼看看她嘴唇,被她自己咬出来伤口已经开始消退,只剩几道结痂,看着总算不那瘆人。
蒋轻棠今天穿件薄T恤衫,她这两天又瘦不少,肩膀挂不住,领口敞得大点,瘦削锁骨览无余,非常单薄,风吹就倒似。
当然更不是!蒋轻棠抬头,像受惊小鸟样望着关绪,嘴唇抖抖,从嗓子缝里硬挤出两个字来:“不……恨。”
不是恨关绪,是恨她自己。
蒋轻棠握紧胸前挂着吊坠,从前心盼望着什时候有机会,把这个挂坠打开给关姐姐看,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喜欢好多好多年,等她好多好多年,然后再搂着她脖子亲亲热热地告诉她,自己差点以为等不到她,幸好她又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这些话蒋轻棠都不敢说,做那样事,再说什喜欢,都好像是对关绪侮辱。
“想画什?”关绪转话题。
后背肩胛骨也戳着布料,形状明显。
关绪胸中更郁着口气,凝结在五脏里,堵得发疼,又散不出来。
“想画什?”关绪轻声开口。
蒋轻棠肩膀紧,手上铅笔掉在地上。
她弯腰要去捡,关绪先步捡起来,塞进她手里,手指碰碰她手,她猛地缩,直把手往后背,小脸绷紧,副严阵以待模样,摇摇头,想张口,不知该说什,又悻悻地闭嘴,目光闪烁着从关绪身上移开,不敢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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