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知道大夫人有多痛苦,只是眼下他什都管不。
从前就是因为顾虑太多,他才再失去出逃机会。如今徐宴清都生死不明,他如何还能顾得旁人?
他扯开大夫人手,撑着床沿站起来。膝盖上传来剧痛让他双腿发抖,差点又坐回床上,他只得撑着床柱来借力。
大夫人仍旧坐在床沿,因为情绪失控,已经哭肩膀都在抖。沈观澜痛苦闭上眼,字顿道:“妈,很清
片上。
那几片碎片直接扎进膝盖里,可他却像不知道疼似,撑着地面就想起来继续走。大夫人最见不得他受罪,立马把他拽回床上,心疼眼泪跟屋檐下雨水样滚下来。
沈观澜听到哭声,视线终于停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嘴里骂着“冤孽”,手却不敢去碰他膝盖上玻璃碎片,只得让沈金玲立刻去把时珍堂大夫请来。
沈金玲前脚刚出去,沈观澜就抓住大夫人手,哽咽道:“妈!你帮帮!要见宴清!不会娶崔曼玲!”
他像是终于回魂样,满是血丝眼里翻滚起雾气,话都没说完,两行泪就滑落下来。
他从小到大都是桀骜不驯性子,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在大夫人面前示弱过,更别提流泪。
大夫人心疼他这样折磨自己,更生气他不懂自爱,居然看上徐宴清那种人。煎熬之下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情绪,忍不住呵斥他:“你也太荒唐!要是想要男妾你跟妈说啊!外头什样人找不到?非要去跟你爹争?!那徐宴清是什人?他只是个下九流唱戏!你爹把年纪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
“妈,知道你生气,你想怎打骂都行,但你先帮把宴清找回来啊!爹不会轻易饶过宴清!真好担心,万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咳咳咳咳……”沈观澜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呛咳起来。
大夫人本来都有些心软,想着他只要肯认错,不再继续下去就原谅他。谁知他居然再执迷不悟,顿时又气火冒三丈,狠狠甩开他手:“沈观澜!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喂你喝奶教你走路说话写字,为你熬辈子心血!他徐宴清做过什?!他不过是你爹娶回来替身罢!他勾引丈夫还不够,现在还要抢儿子?!你给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啊!!”
大夫人拽着沈观澜领子,气急败坏摇晃着他。沈观澜被摇头晕,耳畔是大夫人声嘶力竭叫骂声,只觉得太阳穴像针扎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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