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朵逼真白玉兰,徐宴清戴上后,对着镜子里自己看眼,又把它拿下来。
他打开昂贵首饰盒,把那朵逼真白玉兰放进最中间格子里,小心翼翼关上。
那是他最喜欢花,虽然之前戴过许多次,但他不想再碰。
他不想再给沈正宏演黄粱梦时候去糟蹋这朵花。
骊儿在旁苦着脸,忍又忍还是没忍住,劝道:“爷,您就不能求求二少爷帮个忙吗?这去,您接下来几日又说不话!”
他拉着徐宴清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那手虽是男人,肌肤却莹莹似玉,骨节也不会很明显,放在他干燥掌心里显得秀气而修长。
沈正宏打量许久,忽然低下头,在他手背上亲下。
徐宴清僵住,立刻想要抽回手来,被沈正宏紧紧握住。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沈正宏:“老爷……”
印都在提醒他,身后不过是场美好梦境,唯有眼前,才是属于他真实。
他陪着沈正宏回到房里,刚迈进门槛,就听到沈正宏捂着嘴,剧烈咳起来。
他把人扶到桌边坐下,倒杯热水递过去。沈正宏咳都快喘不上气,手推开那杯水,全泼在徐宴清手上。
徐宴清眉都没皱下,想要给他拍背顺气,就见他又呕两声,立刻有血丝沿着指缝涌出来,看得徐宴清都呆住。
“老爷?!”他慌得叫起来,正要去开门叫人,就被沈正宏把扯住袖子:“别喊……”
徐宴清抬头看眼窗外清白月光,明亮亮,澄净净。因为没有云雾关
“宴清,你去换上戏服过来,要《花好月圆》里那套。”沈正宏嘴皮上血迹都没干透,眼神已经开始浑浊,瞳孔都在颤。
徐宴清听就知道他又犯病。
每回沈正宏抑制不住对亡妻思念时,都会逼自己穿那套戏服,从天黑唱到天明。
唱到精疲力尽,唱到嗓子都哑才能停下。
沈正宏松开他手,示意他赶快去。他只得回到房间里,换上那套大红勾金新嫁娘戏服,画好妆,缠上假发,最后戴上镶满珠翠玉石凤冠,在镜子前整理着鬓边簪花。
沈正宏吃力叫道。
徐宴清只得又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干净方巾擦他手。
那素白帕子染上血渍,像是洒落红梅雪地,刺红彼此眼睛。
徐宴清担忧道:“老爷,您怎会咳血?您病不是都好多吗?”
沈正宏由着他给自己擦手心里,嘴角边上血迹。看着他被开水烫红手指染上自己血,眼眶渐渐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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