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开学时间不同,毕业时间也和全日制学生不同,毕业典礼在深秋,没有本科生那样学士服,也没有校长亲自颁发毕业证,是院长发,可陈孑然还是很郑重,拿到毕业证书那刻,心里欢呼雀跃,这是她渴望好多年东西,从十八岁直渴望到如今,终于沉甸甸地捧在手里。
顾茕本想见证陈孑然亲手拿到毕业证书那刻,看到她眼睛变得像黑珍珠样漂亮,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里临时出点棘手小事,耽搁半个小时,只好让陈孑然自己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顾茕紧急处理完公事赶到临师大时,陈孑然已经在礼堂里参加毕业仪式,顾茕让司机不用停车直接开到礼堂门口,路过教学楼前林荫道,又出点小意外。
辆破旧生锈单车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司机开得很慢,眼疾手快地踩急刹车,仍然碰那辆单车下,骑车是个扎马尾少女,被撞倒在马路上。
“抱歉顾总。”司机停车。
之地钻进陈孑然被窝里。
以往睡个被窝,都得找点不得不如此小借口,两人都知道只是掩耳盗铃,但都保持着不逾越默契,这晚顾茕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心头有点惴惴,已经做好两手准备,要是陈孑然不愿意,自己马上麻溜滚回客厅,甚至滚回家也行。
陈孑然肩膀应激性地紧下,没再多余动作,也没有多个字,背对着顾茕,默默地给她让出半床位。
“以后来蹭住,还用睡沙发?”顾茕得寸进尺地从后面伸手,把陈孑然带进自己怀里,前心贴着她肩胛,膝盖顶着她膝盖弯,严丝合缝,就像天生对钥匙和锁眼,陈孑然这把锁,注定只能用顾茕钥匙打开。
陈孑然不说话。
“你留下处理吧。”顾茕下车,打算直接走去礼堂,下车瞥眼那个被撞姑娘。
个子不高,皮肤挺白,穿着件半新不旧外套,看起来很大,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拉链底下露出来红毛衣,领口洗得发白起球,线头露在外面,看起来穿很多年。
她那辆自行车,破破烂烂,车杆生锈,车座海绵底下弹簧都露出来,两个脚踏早就没有,只有两根锃亮金属杆。
顾茕脚步忽然停下来。
很多年前,也看到有
顾茕咬着她殷红耳朵尖儿,含混询问:“让睡床,嗯?”
陈孑然紧抿着嘴,像撬不开蚌壳。
顾茕心都被她这阵沉默融化,在她耳边嘿嘿地笑。
……
陈孑然最后次去学校,是她们这届学生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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