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离家出走之前说过：“
宁愿不当你
女儿！”
陈孑然怕这句话是真，她怕自己在
她想到
，自己宝贝女儿，此刻正在某
个黑暗街角里无助地游荡，穿得那
少，肯定冷得瑟瑟发抖。
陈孑然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她沿着自己最熟悉、每天送女儿上学放学道路路奔走，撕扯着嗓子沙哑地大喊：“安安——安安你在哪里——你回家好不好？是妈妈错……是妈妈错——”
零星行人被她嘶吼吓到，用看疯子眼神看她。
陈孑然看不到别人异样目光，她心里钝痛，神志看起来近乎失常。
有安安她才能做个正常人，没有安安，她什也不是。
在路上碰到呢？
顾茕无言，陪她起走上人行道。
三月份临渊，阴冷雨季，白天太阳晒得再暖和，夜里风都冻人，夜晚露重，走过人行道边草丛，寒沁沁，陈孑然路捂着自己右手关节，顾茕知她老毛病犯，拉住陈孑然，把自己外套脱，抬起陈孑然胳膊，替她穿在身上，扣子扣到领口。
她们之间身高差距很悬殊，顾茕比陈孑然高得多，肩膀也不似陈孑然瘦弱，那外套穿在顾茕身上笔挺，穿在陈孑然身上，就像小孩穿大人衣似，肩膀松松垮垮，袖子遮半个手背。
陈孑然问：“你不冷？”
“安安……安安——”陈孑然呼喊椎心泣血，“你出来吧，不要再吓妈妈，妈妈知错……”
“阿然，你别这样……”
三月份临渊，天气说变脸就变脸，白天还出太阳，这会儿又下起雨来，先只有颗两颗雨滴，顾茕从背后抱住陈孑然，想把她弄上车去避雨，陈孑然用出人意料气力挣开她，低啸：“你别管！要去找安安！要去找女儿！”
“你这样就能找到安安？”顾茕心疼得想骂醒她，“你这样折磨自己，生病只会让安安跟着难受而已！”
“不要你管！”陈孑然把她推得向后趔趄三步，独自奔向雨中，边跑边喊陈安安名字，期望她能听到母亲在叫她，赶紧出来。
顾茕双手插兜，无所谓地笑，“身体好，抗冻。”
这倒是实话。
二人走在树影斑驳人行道上，陈孑然眼尖看到十米开外有个身形和陈安安差不多女孩子，头发长度也差不多，穿着校服，天太黑，看不清是不是卷毛。她眼前亮，冲上去抓住那个女孩，掰过肩膀看，对上女孩害怕慌张眼神，希望顿时变成失望。
不是陈安安，只是背影像而已。
陈孑然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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