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宿舍?”赵霁羽嗓音比平时沙哑,他应该待在个安静环境里,所以申燃很清楚地听到他声音抚过耳膜。
关掉水龙头,申燃语气冷淡地回答:“有什事?”
赵霁羽说:“想你。”
申燃盯着右手被揉到变形次性手套,透明面料上沾着细小泡沫,能看清里面创口贴除被水渗湿以外,还透着抹血迹。
伤口像是被这句话又割刀,疼痛感忽然变得难以忍受。
端着盆脏衣服,申燃在去往洗衣房路上被两个打闹男生撞下。
路过那块地方有点湿,他躲得急,右手在墙上撑下,随即皱紧眉。
撞他男生道歉,跟朋友勾肩搭背走。申燃看眼虎口位置,创口贴上没有血迹渗出来,但刚才那撑又有种皮肉被再度撕扯开感觉。
站在原地缓片刻,他继续往洗衣房走去,到以后找个空位把盆放下,拿出次性手套。
洗衣房里充斥着流水声与各种交谈声,他戴上耳机听《美人鱼》,泡完衣服就开始洗,即便揉搓动作很小心,还是陆续有水顺着手套口子渗进去,再度刺痛伤口。
赵霁羽等会儿,等来挂机提示音。
放下手机,他抽口烟,苦涩尼古丁味道萦绕在鼻尖。抬头望向前方宿舍楼,他视线停在申燃那间宿舍门口,片刻后,他将烟蒂丢进灭烟筒里,快步走上台阶。
申燃新宿舍在四楼,门大开着,只有个男生在里面玩电脑游戏。听说他找申燃,对方头也不回地道:“去洗衣房。”
找人打听洗衣房位置,赵霁羽来到门口时忍不住皱皱眉。
偌大洗衣房里有太多人,不但空气闷热
这个伤是他今天用裁纸刀时不小心划,伤口有点深,放在平时也只是件小事,然而今天整天下来他都觉得很痛,是那种无法忽视存在感,直在提醒他钝痛。
耳机里音乐声唱至高潮,听到“美人鱼眼泪,是个连伤心都透明世界”时,他记起赵霁羽靠在自己肩头唱这首歌画面,忍不住跟着低声哼起来。四周噪音很好地掩饰他声音,可他也只是唱两句就停下,停在那句“童话般感觉让爱上有你黑夜”。
冲掉手套上泡沫,他拿出手机随便换首吵闹摇滚电音。
洗完T恤和内裤,他对着那条浸水变得又重又湿牛仔裤有些犯难。这时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他现在最不想见到名字。
挂掉来电,他刚放回裤兜里就又响起。赵霁羽连打三个,第三次他接,但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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