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心疼钱，这
些年来，他花在自己身上
钱屈指可数，他也不添新衣服，旧手机用
年又年。但他不想让李明泽也直这样，他查过，郑继文在国外大学当客座教授，那个专业，年学费是八万美金，对于李鹤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他知道，如果他选择带着李明泽离开，李明泽定会二话不说地跟着他走，贺宛哭二闹三上吊也没辙，但如果这样，李明泽就永远错过另条路风景。
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李鹤静静地想很久，直到冷风快把他吹透，李鹤才回房，李明泽已经睡，睡梦中也锁着眉头，嘴唇抿着，露出点稚气。李鹤轻手轻脚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李明泽在睡梦中忘记他们龃龉，习惯性地挪到李鹤身边去，贴着他，迷迷瞪瞪地问道：“哥
们什时候回去”
李鹤说道：“马上就回去。”
成熟地去考虑事情。”
李鹤狼狈地转回头，依旧看向远处灯火，抿着唇不说话。
“之前也在大学教书，已经评到副教授，但因为抑郁症事情，完全被否定学术资格。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很难受。”贺宛焦躁地抠弄自己指甲，低着头说道，“或许，或许你可以时不时来看他”
她退步，李鹤却没有松口气，反而更难受。
“这多年来辛苦你，可以给你笔钱，没有负担，你可以做点自己想做”
李鹤感觉自己被冒犯到，大声说道：“不图你钱。”
贺宛闭闭眼，说道：“对不起。”
“想想。”
贺宛走，李鹤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软得没有力气，靠着阳台栏杆蹲下来，蹲得脚麻，干脆直接坐在地上，风静静地吹过，屋子里晕黄光照射出来，暖暖黄，像凝固蜂蜜。
但李鹤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这些都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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