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
“很小很小，”李鹤问，“来这儿
之前，来这儿路上？”
李明泽顿
顿，说道：“不太记得。来这儿，好像坐很久火车，
直哭，哭又睡，睡醒又哭，其他”
李鹤打断他：“别想，随便问。”
李明泽：
睡前，李鹤推推他：“热不热？都是汗，外头冲冲。”
李明泽说：“不不是很热，换件衣服就行”
李鹤：“热，去冲冲，你先睡。”
天台上有个水龙头，李鹤把上衣脱搭在边，用长水管接在水龙头里。水管在白天晒得发烫，到晚上，水还带点温，不凉。李鹤身都是黏腻汗，心头也烦躁，水管对着脑袋浇下去水，爽得激灵。
他小声哼着歌，虫鸣声窸窸窣窣，大裤衩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拖鞋踢踢踏踏，踩在地上，个个湿脚印。
很小，两岁左右，脸哭得红彤彤，还有泪痕，郭保志手上拿着个奶瓶。
“这是”李鹤小声说。
成叔说：“孩子哭得厉害，奶里面加东西，喝就睡着。”
孩子睡过去，郭保志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让他睡，孩子睡得不安稳，头左右扭，蹬胳膊踹腿。李鹤看不过去，在沙发靠背上拽件衣服，垫在孩子脑袋下当枕头。小孩子脸蛋，触感软软。
郭保志看他：“小鸟来。”
屋里灯已经关，李明泽可能已经睡，李鹤小声地带上门，就着窗外照**来月光，蹲下来在衣柜里翻找干衣服，湿裤子脱下来，扔到门外，光着屁股，抬脚时候差点没站稳，扶扶桌子。
身后李明泽翻个身，李鹤轻手轻脚地穿好裤子，爬到床上躺好。
“睡着？”他小声问道。
李明泽正趴着，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应声。
李鹤又问：“你还记得小时候事情吗？”
李鹤扯出笑容来：“郭叔，有什
要做，尽管吩咐。”
郭保志说：“过两天有个买家联系，你帮去领下？”
李鹤爽快地答应，走之前忍不住回头看眼睡在沙发上孩子，心里觉得难受极。李明泽被拐过来时候只比这个孩子大点点，睁眼也哭，闭眼也哭，也是哭得脸蛋红彤彤，可怜巴巴。
李鹤顺手把录音文件转发给邱悄悄，顺便约她明天见面。心里琢磨着这个事儿，也不再去计较李明泽青春期别扭。
天气逐渐到最热时候，连体寒李鹤也觉得燥热，洗过澡之后，什都没干，坐着就出汗。李明泽本来就比他怕热，旧T恤短袖掖到肩膀上，背上还是被汗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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