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又想到
个问题。还有啊，你们
区长书记接待日又是怎
回事？搞那多警察来干啥？要是害怕群众，你们就别到信访办来装孙子摆样子，既然
孙连城爱好天文，接到市委书记电话时正在阳台上用高倍望远镜观察金星。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第二天上班匆匆走进信访办大厅，茫然四顾，大厅里挤满上访群众，独不见市委书记影子。转来转去，才在5号接访窗口听到
熟悉声音：连城同志，
在这里！
孙连城凑近看，发现李达康坐在信访接待员位置上。李达康从小窗户洞口伸出只大手，招招：过来过来，有话和你说！
孙连城答应着，在小窗口前半蹲半站地倾听市委书记指示。
市委书记侃侃而谈。连城啊，直和你们说，涉及群众利益事情都不是小事，能解决定要尽快解决，不要拖！拖来拖去，就拖出矛盾。比如说，企业办社会，市早就解决，企业所办学校、医院、幼儿园都交给z.府，都变成事业单位，是不是啊？
孙连城努力勾着头，还得时不时地点上点，以示虔诚。可肉体痛苦难受，蜷曲着像根麻花。他恳请书记同志让他进去汇报。书记同志却谈笑风生：汇报啥？不需要你汇报，就想和你聊聊天！孙连城暗暗叫苦。周围都是上访群众，他这父母官今天怕是要出洋相。
李达康问他企业办社会问题解决得怎样？光明区有没有拖拉不作为呀？据市里掌握情况，起码有三百多人事业待遇没落实！连城同志啊，你不落实，人家就要上访，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省里市里都有文件，为啥就不执行呢？要表现权力任性，是不是啊？
孙连城蹲不住，只得条腿跪到地上，头勾得更低，喘息着说：不是，主要是经费问题，这改制后有部分经费得区财政出……再想想办法吧！些人认识孙连城，都向区长投来惊讶目光。
孙连城单膝跪地，才能从小窗口看到李达康半边脸。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高高在上市委书记，希望领导能注意到他痛苦处境。
领导就是高高在上，就是不去注意，坚决不予注意。领导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痛苦，抑或是故意折磨他，就是要他痛苦，继续兴致勃勃地大谈特谈：不要以为几百人事是小事，你件小事办不好，负面影响就足以摧毁你做过许多好事，就会影响z.府形象……
孙连城另条腿也于痛苦中跪将下来。又想，当众下跪实在不妥，简直是请罪，有几个妇女捂住嘴笑哩，他又赶快改为蹲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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