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谙也来,气喘吁吁地立在谢燕鸿身边,喃喃道:“要变天。”
甭管外头是皇帝人,还是济王兵,以援军之名,兵临城下,外头还有斛律恒珈虎视眈眈,势必是要大开城门。孟霁这招玩是阳谋,什也不明说,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王谙气得跺脚:“这小兔崽子。”
谢燕鸿轻笑道:“阿公,你可想清楚,不开城门,若他拿是皇帝圣旨,你就是抗旨不遵。若开城门,他领是济王命令,你就是叛臣。”
自重逢以来,谢燕鸿没叫过王谙声“阿公”,这下叫来,满是嘲讽。
长宁回身去捞谢燕鸿,谢燕鸿防着他呢,但脚下是湿,猛打滑,浴桶里水溅得到处都是,谢燕鸿身上衣服也都湿透,这下不洗也得洗。
浴桶虽大,硬是装两个男人,挤得慌。水都溢出去大半,剩下空间不多,俩人肉贴着肉。长宁将谢燕鸿圈在身前,有搭没搭地撩起热水,打湿谢燕鸿颈脖,高挺鼻尖在谢燕鸿颈窝处蹭来蹭去,仿佛在嗅什。
“闻什,才洗过,是香。”谢燕鸿笑道。
长宁闷声说道:“就是因为香才闻。”
长途行军,鼻端闻到要是臭味,要是血腥味。谢燕鸿身上有澡豆清新香味,被体温蒸腾起来,更让人晕乎乎。
谢燕鸿说,王谙焉能不懂,但现下进退两难,他气急败坏,喊道:“开城门!”
随着城门“吱嘎”声慢慢旋开,长宁也上到城楼上,背后背着重新擦洗干净长刀,默默立在谢燕鸿身后,望着孟霁马当先,领着几名亲兵进入,谢燕鸿与王谙下城楼迎他,他翻身下马,笑容可掬。
“久闻王大人戍守魏州,宝刀未老,果不其然。”他转向谢燕鸿,叹道,“谢侯风
俩人在浴桶里闹半天,水都凉,撒得到处都是。
床帐拉下来,两人身子交叠着,昏昏欲睡。长宁真是困极,抱着具又香又暖身体,更是越发觉得倦。但他还是支撑着精神,问道:“小鸿,你有心事。”
谢燕鸿本来也昏昏欲睡,被他这问,早就忘那些烦恼又似破闸洪水般,下子涌入他脑海里。他张嘴想说,但又止住,半晌才道:“先睡,睡醒再说。”
谁知,天不亮,孟霁等人等待援兵就到。
谢燕鸿匆匆披衣,轻手轻脚,免得将熟睡长宁吵醒。他赶到城门上,天边还有星斗,远处泛起鱼肚白。他借着熹微晨光,举目望去,只见外头黑压压片,军容整肃,粗略看去,兵力足足有魏州目前守兵四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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