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睡。”长宁说道。
谢燕鸿正肚子闷气,懒得给好脸色,哼道:“爱睡不睡。”
大约是谢燕鸿之前路上都太过消沉萎靡,难得恢复这种爱理不理高傲神色,竟看得长宁愣。愣过之后,又开始张嘴找词儿:“该睡。”
谢燕鸿被他唐僧念经似说辞烦死,说道:“你管呢?睡不睡,睡哪儿,又和你有什干系呢?”
闻言,长宁弯腰去拉他,说道:“那带你去。”
曲又结,月已上中天,今日月亮格外圆,悬在空中。大家都已微醺,寒气也被舞蹈驱散,大家开始收拾残羹剩酒,回毡帐休憩。
谢燕鸿撇开目光,攥紧手上铃铛,什话也不想说。不远处,朝他求爱那名胡女正殷切地看着这头,既不羞怯也不扭捏,甚至还朝他挥挥手。她小姐妹们则在旁边笑闹,举动都有铃铛细响。
他抬腿便往那头走,长宁把拉住他。
“干什?”谢燕鸿问道。
长宁反问:“你干什?”
求爱。
谢燕鸿时觉得手上铃铛烫手起来,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连忙问道:“是吗?她怎说?”
乐声又起,长宁附耳说道:“她说,如你有意,今晚可以拿着铃铛,去她毡帐。”
“那,”谢燕鸿说道,“还给她?”
“去哪儿?!”
“带你去乌延毡帐。”
“乌延”就是刚才向谢燕鸿求爱胡女。
谢燕鸿气得脑袋发昏,把甩开他,压着声音骂道:“你有病啊!不想去,要去你自己去,不想同你说话。”
将他甩开之后,谢
谢燕鸿以牙还牙道:“不知道。”
长宁时语塞,谢燕鸿甩开他手,还要往那头走。长宁又是把将他拽回来,干脆把他手里拿着那个铃铛拿走,径自往那几个胡女那儿走去,不知道说些什,胡女拿回铃铛,又套回到手腕上,笑着走。
长宁回头,发现谢燕鸿不在原地。
他在附近绕圈,发现谢燕鸿就坐在他们俩毡帐外面,靠着帐壁,蹲下来看着月亮,不知在想什。激昂欢快乐声已停,不知是谁在对月吹埙,古朴苍凉埙声诉说着羌人发源于阴山脚下古老故事。
乐声里满是故土难离悲伤,谢燕鸿听着听着就难过起来。
谢燕鸿回头去看,见长宁面无表情,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得他眸光深沉,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人曾向你求爱吗?”谢燕鸿突然问道,“比如乌兰?”
长宁点头。
谢燕鸿:“那你怎没答应?”
长宁摇摇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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