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劝他:“指挥不如稍作休息。”
秦寒州在城头强撑会儿,实在是无力支撑,旋身入城楼内,进门便撞上正在此处等候谢燕鸿二人。秦寒州眼睛瞪,张嘴欲喊,伸手拔刀。他夜鏖战,早已是强弩之末,长宁早有准备,卸他刀,捂着他嘴,绑住他手,制住他。
谢燕鸿拔出匕首,抵住他咽喉,小声说道:“不欲害你性命,你若保证不喊,便松开你嘴。”
秦寒州认真打量他会儿,慎重地点点头,长宁便将捂嘴手松开。“你是狄人*细?”秦寒州冷冷道。
谢燕鸿说道:“没骗你,是魏州指挥使郑磬外侄,姓言,行二。这战结后,你大可去验证真伪。”
风雪交加,狄人趁夜攻城。
关城目标大,袭击者目标小。难以视物雪夜里,个个巨大石块被抛向空中,重击城墙,守军纵有弓箭强弩,也无计可施,只能补墙。兵卒来来往往,不停地运走被击碎石块,搬来修补城墙浆土,还有兵卒负责从墙头往下浇水,滴水成冰天气里,倒在城墙上水不消多久便凝固成冰,加固城墙。
果如谢燕鸿所见,守军人手不足,连民夫都加入守城队伍中。无奈他们大多没有经历过战役,被石块砸墙巨大声响吓得腿脚发软,抱着脑袋蹲在墙根动弹不得。
如此情状之下,谢燕鸿与长宁两人穿行于城墙之下,根本没人来得及管。
巨石块块砸向城墙,地面都在轻微颤动,不时有碎石从城头掉落。谢燕鸿走在前,被长宁从身后猛地拽,两人贴在墙根,避开落石。
这纯粹是信口开河,即便验证是假,那又能如何,谢燕鸿又不会留在原地等他抓捕。虽是假话,谢燕鸿却讲得理直气壮,还带有几分被误会气愤和委屈,几可乱真。
“那敢问言二公子意欲何为,”秦寒州怒道,“延误战机后果你能承担吗?”
谢燕鸿反问道:“固守不出,能扛到几时?城外俘虏能撑到几时?延误战机、草菅人命,你
“多谢。”
谢燕鸿匆匆说句,便循着路悄悄上城楼。
那员小将,也即是紫荆关副指挥,姓秦名寒州,正身先士卒,在城头指挥,头盔都歪斜,身上满是雪花与碎石,在巨石砸墙巨响中,他喊什大家都听不清。
狄人阵猛攻,直到天将破晓才歇。
城楼上满地皆是碎石,还有被砸中尸首与伤员,秦寒州身上也有不少大小伤。天虽破晓,但风雪未停,仍旧片昏暗。秦寒州指挥着疲惫不堪士卒收拾残局、修补城墙,士气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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