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长宁见到那男子蹲下身来,双手捧住他脸,说道:“麟儿,与你母亲给你取小字是‘长宁’,望你安宁喜乐,你不要忘”
话音未落,被火烧着藻井从上面坠落,轰然落下,长宁被猛地拽把,侥幸躲开,扑向密道,密道石墙缓缓合上,他再次回望眼,大殿里已是火海片。他后背被火烧灼,即便在梦中也能感受到阵钻心疼,这样疼,好像直潜藏在他记忆深处,在梦中卷土重来。
他疼得喊叫出声,怀中抱着方盒子也骨碌碌滚落到黑暗中,不见。
在梦中,他最后见到是小时候作女孩打扮谢燕鸿,他被父亲谢韬抱在怀中,而他则被外公独孤信牵着,那是阴雨霏霏春日里,雨如细线,如蛛网,牵扯人发梢衣摆。
独孤信将手中双鱼玉佩分为二,其中半塞到谢燕鸿手里:“以玉佩为证,合鱼之日,大恩必报。”
他怀中,手摸到他脸上,摸到他满脸热泪。
他哽咽叹道:“是害死她。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若不爱她,她便能好好活着”
梦中长宁听不懂,只觉得害怕,小小身躯直在颤抖。
他抱住长宁,说道:“儿莫怕,有在呢。”
紧接着,长阶、宝座、白幡、众人全都被淹没在火海中,狰狞火舌所燎之处,檐瓦掉落,廊柱轰然倒塌。门窗紧闭大殿内暂时还未被波及,隐约可以听见外面惨叫哀嚎。
谢韬忙道:“信公不必如此,与信公英雄相惜。改朝换代,胜者王败者寇,小儿何辜,不过举手之劳罢,不敢挟恩图报。”
谢韬顿顿,又道:“传国玉玺”
“非故意隐瞒,”独孤信道,“城破之日,宫室毁于火中,玺印也在溃逃之时失落。”
临别时,独孤信最后说
那男子样貌虽还年轻,鬓发却已斑白,他将长宁推开,颤声说道:“快,你与阿公从密道离开”
另人将长宁抱住,不知动什机关,墙后现出个黑洞洞窟窿,不知通往何处。长宁手中还被塞入个硬硬四方盒子,用玄色锦缎包着,不知是何物。
抱着长宁那人年纪大些,沉声道:“你你和们块儿走吧”
火势渐旺,门窗扇格已经被燎着,扑面而来热度在梦里也格外清晰,烤得人口干舌燥。那男子背后是冲天火光,他摇着头说道:“受天下之奉必先天下之忧,国朝不继,又岂能偷生。阿懿因而死,只盼您能护住与阿懿唯血脉。”
“阿懿血脉即是独孤信血脉。”独孤信郑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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