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谨慎地前行,谢燕鸿跟着,每走几步,长宁就在树干上用石片划下痕迹,当他们走会儿之后,发现身边树干上,却已早有划痕。
谢燕鸿汗毛倒竖,倒吸口凉气,连忙用空着那只手抓住长宁手臂。他环顾四周,只觉得树林里黑幢幢,连丝风都没有,鸟叫虫鸣也销声匿迹,天上阴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下起雨来,平添几许阴森吓人。
长宁将长刀从背上卸下,手握刀柄,未出鞘刀刃斜点在身侧
“不见!不见!”谢燕鸿慌张地喊道。
长宁正抱着柴火归来,问道:“什不见?”
谢燕鸿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弯着腰四处查看,边找边说道:“包袱,包袱不见!”
那个包袱中装着他们金银细软,几乎算是全部家当。谢燕鸿在四处找,长宁放下柴火,蹲下身,手轻轻地拨开泛黄秋草,凝神细看,地上有些轻得几乎难以辨认足迹,路往树林中去。
长宁站起身来,说道:“去看看。”
念两句诗给听?”
“”长宁问,“念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
长宁接道:“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你会啊,”谢燕鸿声音柔软轻细,生怕惊醒沉沉夜色,“那你能不能把手,放在头上”
这并不寻常,长宁自问耳聪目明,连雪豹带着厚绒毛爪子落在雪上声音他都不会错过,又怎会容许毛贼进入两人领地大摇大摆地偷走包袱呢?
他伸手,将并行于他身侧谢燕鸿挡住,目光锐利,说道:“跟在身后。”
秋意渐浓,林中叶子已经落不少,踩在上面触感松软。按说落叶后树林应该明亮不少,只是今日天色阴沉,全不似前几日秋高气爽,走在林中只觉得黑沉沉。谢燕鸿牵着马,跟在长宁身后,往林子里走,走好会儿,谢燕鸿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他拍拍焦躁不安马匹,犹豫着说道:“们好像在绕圈?”
长宁不说话,蹲下身捡块薄薄石片,在身侧两棵树树干上,各划下道痕迹。
谢燕鸿拍拍胸口,给自己壮胆:“子不语怪力乱神”
长宁动动,身下秋草发出窸窸窣窣声响。
过会儿,谢燕鸿觉得头顶暖,那是长宁干燥而温暖手。他不自觉地往上轻轻顶顶长宁掌心,满足地合上双眼。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长宁沉厚声音掺入浓浓睡意,渐渐低下去,而谢燕鸿也如愿入睡,夜酣沉。
第二日早,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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