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一轻,青骢马连忙提速,谢燕鸿握紧缰绳,不住地回头。
长宁手握长刀刀柄,伏身藏匿于草丛之中,官兵纵马逼近,长刀挥出,当先一匹马被绊倒,马失前蹄,将驮着的人甩出去,后面几
“上马!”长宁低喝一声。
远处的官兵已经在看他们了,指指点点的,更是依稀能听见官兵朝他们喊话。谢燕鸿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上马去,长宁揪住缰绳,也翻身上马,坐在谢燕鸿身后,猛夹马肚,马儿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颠簸之中,谢燕鸿朝后看去,官兵也骑到马上,朝他们追来。
青骢马发足狂奔,长宁紧握缰绳,不住催促,谢燕鸿时不时往后看,颠簸间咬破舌尖,尝到了一口的血。
他们是二人共骑,纵使青骢马再神勇,速度也有限,很快地,到了城郊荒芜之地,官兵渐渐追上,幸而官兵没带弓箭,不然他们必死无疑。
人。渡口兴旺,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摊贩叫卖,行人送别,凡此种种,让谢燕鸿看得津津有味。
渡口附近有面张贴榜文的灰墙,上头榜文斑驳,有专门收钱大声朗读榜文的人蹲在旁边,百无聊赖。忽而,城里有一队官兵涌出,手拿红榜,往墙上张贴,行人纷纷涌上前去,只是识字的人不多,有人舍出几枚铜钱,给专门朗读的人。
谢燕鸿也好奇,竖起耳朵去听。
正在这时,长宁回来了,脚步匆匆,将谢燕鸿一把拽起,沉声道:“走,此处不可久留。”
谢燕鸿被他拽得一愣,回头看那灰墙上的红榜。
眼见着距离越缩越近,谢燕鸿急得心脏砰砰急跳。
“握紧缰绳。”长宁在谢燕鸿耳边说道。
“什么?”
“握紧,”长宁说道,“往前跑。”
谢燕鸿下意识地抓紧了缰绳,长宁手一松,翻身从马上滚落下去,谢燕鸿惊呼一声,只见长宁顺势滚入野草丛间。
“定远侯谢韬,谋逆犯上,谢府抄没,成年男丁斩监候,秋后处决,女眷皆没入教坊司。承平伯颜厚,谋逆犯上,颜府抄没,刺配充军——”
朗读红榜的声音极大,每一个字都撞入谢燕鸿的耳朵里,撞得他整个人头脑发晕。
榜文很长,后面还有不少涉案的人,谢燕鸿全部都认识,大多是平时与谢韬交好的武将,侯爵人家就只有谢家和颜家。榜上还有他的画像,张贴红榜之后,官兵开始逐个搜查渡口上船的人,一一与画像比对过才放人。
“快走。”长宁催道。
谢燕鸿失了魂一样,被他拽得一趔趄,碰倒了卖枣子的小摊,新鲜荷叶包着的青枣骨碌碌滚了一地,摆摊的老人大叫起来,引来附近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