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定定地坐在黑暗里,大腿肌肉绷紧又放松。谢燕鸿兀自睡着,因为侧躺,从凌乱头发间露出耳朵,长宁见到他耳垂上耳洞。
“不记得。”
谢燕鸿还想再问,长宁却把长刀卸下做枕头,躺下合眼,不想再讲。谢燕鸿又讨个没趣,看着火光发呆,没会儿也躺下。
半夜,火光渐渐暗下去,最后点火星也灭。
长宁觉轻,觉得自己身侧挨个暖呼呼人,回头看,见谢燕鸿蜷着挨着自己后背睡。谢燕鸿似乎在做噩梦,梦里也皱着眉头,时不时啜泣两下。他往旁边挪挪,合眼又睡,没过会儿,谢燕鸿居然也挪挪,嘴里梦呓两句,依旧挨着他。
天气极热,即便是郊外夜晚,两人相贴地方也腻出层薄汗。
儿啊?”
“再捡些,不够烧。”
谢燕鸿抬手拽住他衣摆,说道:“怎不次捡够啊。”
长宁把自己衣服从谢燕鸿手里拽回来,反问道:“不是你叫吗?”
谢燕鸿又把那角衣摆抓回来,眨眨眼,说道:“够够,天气热,不用整晚生火,又不怕黑。”
这种黏腻、潮热感觉让长宁想起在桃花洞喝酒那夜,具体发生什,他全然不记得,醒来后污裤子也并不当回事。
这样事情,他十四五岁时就有,外公那时候就教过他,精满则溢,男子到年纪都会这样。关外草原上,到春日里,冰雪消融,牧民养马匹也要交配繁衍,母马会抬起尾巴,公马则会轻咬嗅闻,继而会骑跨,过得几个月,小马就出生。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和吃饭睡觉无异,也不应该会和谢燕鸿联系起来。
夏天快走到尽头,恋恋不舍地发散着余热,长宁少有地觉得烦躁起来,坐起身来,麦色肌肤上腻着层薄汗,头发黏在脸颊上。
察觉到身边少人,谢燕鸿在睡梦中不安起来,又挪挪,贴着长宁大腿才罢休。
最后,两人围着火坐着,不发言,盯着干树枝在火里噼里啪啦地烧,时不时迸发出点火星。附近似乎也有寺庙,能隐约听见低沉钟声。这隐约钟声,又在提醒谢燕鸿,君主薨逝,重要手书正在他身上。谢燕鸿捏捏怀里书信,又想起圣人来——如今已经是先帝。
谢燕鸿又看向长宁,长宁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往里火里加柴,火光闪烁,照得他脸上明暗分明,眼窝深邃,带些卷碎发落在颊上,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拨开。
“你家人呢?”谢燕鸿问道。
长宁面无表情地答道:“外公在关外。”
“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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