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蹲下身,左右手交叠垫在谢燕鸿脚下,谢燕鸿踩着他手借力,狼狈地攀上院墙,还没来得及落地,已见长宁敏捷轻盈,兔起鹘落,翻过院墙,稳稳落地。谢燕鸿连忙跳下去,扶着他,还没站稳——
“军爷,查都查过,们怎敢窝藏”
玉脂好声好气地与领头官兵说着,句话没说完,抬头正好与窗外谢燕鸿四目相对。谢燕鸿瞪大眼,摇头抹脖子挤眉弄眼示意她。她连忙收回目光,干笑道:“虽说是夏日里,怎觉得有点儿冷呢,来个人,去把窗户关上”
好言好语,又给不少钱打点,好不容易将这群官爷送走,玉脂推开窗,谢燕鸿与长宁正躲在窗下,听见窗开,谢燕鸿连忙站起来,脑袋撞上玉脂下巴。
“砰”声,玉脂捂着下巴,疼得泪汪汪,说道:“二爷,冤家,这是在干什呀”
谢燕鸿惶惶不安,见到长宁,就好像濒临溺水之人抓到截浮木,下有生机。他说:“快走,咱们赶紧回侯府去”
窄巷里家家紧闭门户,昏暗无人,兵士巡逻搜查之声不绝于耳,甲胄摩擦发出声音令人牙酸腿软,火把亮起光将几步之外人影拉得细长,投在地上,晃过谢燕鸿脚边,令他惴惴不安。往日罗绮盈目、物华天宝国之都,像被蒙上层阴霾,令人感到陌生。
两人躲在暗处,长宁并不似谢燕鸿样焦急,沉声说道:“不回侯府,带你出城。”
“为什不回?”谢燕鸿急得眼眶都红,“不出城,赶紧,回去看看。”
谢燕鸿拽长宁把,长宁却没被他拽动,谢燕鸿干脆甩开他手,自顾自地转身:“你自己出城,得回家。”
谢燕鸿忙说道:“到底怎,你可知城里怎?”
玉脂神色复杂,说道:“如何能知道呢,满城里搜寻逆党,也不知道是怎。来这儿查人,开口就要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呵斥声:“什人!出来!”
谢燕鸿吓得激灵,拔腿就要跑,长宁先他步,箍着他手腕,领着他往城门方向跑去。谢燕鸿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挣脱不得,跌跌撞撞,几次险些摔倒。长宁对京城街巷仿佛比谢燕鸿还要熟,左冲右突,竟把身后追兵甩远。
眼前就是桃花洞,往常莺歌燕语、披红挂绿销金窟今日也失颜色,到处黑乎乎,妓子们连高楼檐角红灯笼都不敢点亮,丝竹管弦也没声息,到处片死寂。
前面没有路,长宁急急停住,谢燕鸿撞在他后背上。
揉揉鼻子,谢燕鸿急忙道:“翻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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