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从胸腔深处吐出来,在汹涌海水里吐出个徒劳泡泡,失去意识。
付行云小时候呛过次水,在很小时候,那时候他还住在家里,有终日打骂妻儿爸,还有个日日以泪洗脸妈。他也不记得是怎着,反正他爸喝多,看他不顺眼,直直把他往洗衣盆里摁,他呛得不行,差点被呛得昏过去。
自那之后,他就有点怕水,看到游泳池就想咳嗽,喉管和肺里有幻想出来刺痛。
后来教会他游泳是闻逝川,他们那会儿经常和闻逝川乐队朋友去海边,他是旱鸭子,离海水远远,只敢像个小屁孩样玩沙子,郁闷地把沙子从这个坑铲到那个坑。
闻逝川从海里出来,微长头发全部湿漉漉地贴着,直挺鼻梁上还有水珠。人烟稀少海岸,他们都没有换泳裤,只是穿着家常大
道:“那个是不是?!”
付行云顺着她指尖看过去,海滩上有个小小人影,正摇摇晃晃地往海里走,此时正是海风强劲时候,他还不停地走,海水估计已经没到他腰上。
白鹭声音都在发抖:“你快去快去叫人”
“来不及,”付行云往那头跑过去,回身大喊道,“快叫人,快点!”
白鹭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你别下水,千万别,马上就有人过来!”
她尖细颤抖声音在风里被吹得七零八落,付行云秒钟也不敢等,直直朝着海那边那个若隐若现小小身影跑过去,在沙滩上深脚浅脚。他边跑过去边喊lia名字,但那个小小身影似乎只是犹豫半秒。
付行云脚已经踩到水里,海浪汹涌,小孩子瘦小身躯不堪抵挡,已经站不稳,只要他摔倒,海浪就会把他卷到足以没顶深处。付行云来不及多想,边喊他名字边往海里走去。
海水冰冷,拍在付行云腿上,不远处lia似乎被绊下,下子就消失在下个拍过来海浪里。付行云脑袋片空白,往前两步,下扎进冰冷咸腥海水里。他水性虽好,但在夜半汹涌海里也很难把握方向,他伸手不住地往前摸,有时候好像摸到点衣角,下秒又丢。
海水涨得极快,就这会儿,他脚就已经触不到底,喝好几口水,脑袋嗡嗡,总算在水里抓住小孩子软软身体。
付行云呛几口海水,胸口闷闷,手脚发软,但他还是憋着口气,将已经失去知觉小孩拉到自己怀里,努力把他托出水面。隐约中,他听到岸上有不少人呼喊声,他还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好像是闻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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