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痛吗?他其实痛极,痛快要撑不下去。
他用力捶着枕头,过多负面情绪就像冲破堤坝洪流,排山倒海地压向他,他再也不想去管后面是不是有人在看笑话。可捶没几下就有只手握住他拳头,他用力抽回来,那人也没有固执抓住,只是将团柔软纸巾放到他脸旁边:“想哭就转过来哭,不要闷着自己,这样会更难受。”
说完似乎怕他误会,又补充道:“不会笑你,这次是真不会。”
林稚虞都恨死梁起鹤,哪里会接受他好意。梁起鹤也没有再说什安慰话,只是在他身边坐着,直到他肩膀不再抖动,看过去也平静些才继续拆药品包装,拿出酒精棉给自己手消毒,戴上次性指套,然后拧开医用润滑剂,也不通知声就分开他臀缝,将润滑剂挤在红肿位置上。
悲伤情绪在感觉到那坨冰凉时被猛地掐断,林稚虞就像被扼住喉管,呼吸都停顿。梁起鹤戴着硅胶指套食指轻轻摸摸洞口,想着都肿成这样,难怪会那痛。
让他有多痛苦难堪,梁起鹤只做自己想做,只要打着关心旗号就可以无视他感受。
他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后悔。
既然贺彤根本不爱他,为什要把他生下来?
既然林翊山无法给他父爱,为什要让他住进林家?
既然他嫁给梁起鹤也不能换回贺彤清醒,他又为什还要继续忍受这样婚姻和折磨?
他没有做多余动作,只是将润滑剂挤点进去,然后捏住那颗白色栓剂,抵在入口处轻轻往里面推。
林稚虞翻身就要反抗,梁起鹤沉着脸提醒他:“别乱动!不然又要破,你是不是想再去医院?”
林稚虞回头时候看到他脸。梁起鹤神情从来没有这严肃过,那双眼睛不容置疑地盯着自己,好就像在盯着猎物,随时都会挥舞起爪牙样。
他被这双眼睛看脑子里空白片刻,居然真没有再反抗。直到梁起
这些无休止痛苦到底什时候才是个头啊?!
……
梁起鹤怎都没想到会把他逼到崩溃程度。原本还能继续拆药品包装,现在却在犹豫着要不要拿纸巾给他擦。
林稚虞趴在枕头里,即便是崩溃还是捂着口鼻,点哭声都不肯漏出去。
他心里那座房子总是被阴天围绕,四面墙和屋顶都是由痛苦回忆铸成,就连房间里唯能让他快乐那个人,也总是会猝不及防给他来刀。而他却只能躲起来舔舐伤口,然后再装作没事样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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