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方驰已经晕得眼前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疼得每
寸神经线都分崩
哪怕内心惊涛骇浪，林有余此时也再没有点精气神来回应什
，闻言沉默许久，最后也只是又轻飘飘地说
遍：“……滚。”
方驰抬手在林晓发顶揉下，被张远架着，拖着步子走出屋门。
背影萧索却坚韧。
方驰步步向外而行，出堂屋，走出院门，斜靠在张远身上
重量越积越重，结果还没走到停车位置，忽然膝盖软，“咚”声，直直单膝跪在地上。
“艹！”张远身体被他拽得重心斜，惊恐道：“你怎样啊？还走得吗？”
朦胧：“驰哥……”
方驰忽然倾身凑近点，拼着最后余力，在他耳边轻语：“别再惹他们伤心，你爸人也打，气也出得差不多，但是让他再缓缓吧……你这时候跟
走，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家门，舍得啊？”
林晓咬着嘴唇，个字都说不出来。
舍得吗？
教养自己快二十年父母，养恩大过天，这声爸妈是他内心深处永远不可能撼动根，怎可能舍得？
方驰满脸虚汗，紧闭着眼睛摇摇头：“早他妈撑不住……”
“真是服你，自己现在什情况不知道吗？那老爷子当头棒棍棍到肉啊，你他妈倒是躲躲啊！就硬撑着？听说过棍棒底下出孝子，好家伙，直接好家伙——你这是拐杖底下显真爱呢？”
“……少废话。”方驰缓会儿，强撑着再次站起来，“那是林晓他爸……再说你不看是为谁挨打，老子愿意……别哔哔，送回家……”
张远搀着方驰亦步亦趋地往车那边走，皱眉嚷嚷道：“回什家啊，去医院！”
方驰摇摇头：“不行，这个风口浪尖上，CALM点负面新闻都不能有，万在医院没留神被拍到什，更说不清……直接回家，找个可靠私人医生。”
“先走，你老实在家待着，等过阵你爸气消差不多，再来。”方驰私语声音越来越小，间中停好几秒，才最后说：“你话，可记着呢，你……也不许忘，给记辈子。”
林晓仓惶点头。
“哥，腿软，搭把手……”方驰笑得虚亏而勉强，但是双桃花眼中此时竟有别样神采，他将手抬起来，张远愣，而后稳稳捞住他，将人从地上架起来。
“林师傅……打顿就算给您出气，要是打得不过瘾，您想什时候再来次，随叫随到，但是……还是那句话，别难为林晓。”
“不过，这打不白挨，您儿子……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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