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的我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也和父亲一样,把教育孩子的事全权交给老婆处理。我和孩子们之间,也几乎没什么交谈。
更有甚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还干起了画画的营生。有人会说画家和粉刷匠是两码事,但我觉得两者区别不大。如果用英语说,不都是“painter”这个词吗?
亲子关系和睦这种说法听上去就有点假惺惺的,我最讨厌这么说了。做父亲的嘛,就应该拿出威严来,就应该板着脸,让孩子看到你觉得害怕。
我不知道人们所谓的“顾家型好爸爸”,是否就是那种总是笑眯眯的、总能理解小孩的想法、非常疼爱孩子的爸爸,但自从人们把这种爸爸视为是理想型的爸爸开始,我们的教育就陷入了很深的怪圈。说什么小孩的想法,这种东西哪个大人不知道呀。无论多高大多魁梧的大人,也是从小孩过来的。但即便你理解小孩的想法,作为父亲对孩子的教育也应该是:告诉孩子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人是不平等的
不管你多努力,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我和父亲之间有过像样的交谈吗?几乎一次都没有。
我在前面也说过,他是个典型的以前那种下町区里的手艺人。每天早晨都认认真真地去干活,每天晚上都是喝到烂醉后才回家。
我小时候,每当看见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就会赶紧钻进被子里躲起来。过了一会,就会听见他和老妈之间如疾风,bao雨般的吵架声。我不要听他们的吵架声,就用被子盖住头,双手捂住耳朵,就这么入睡。每天都是这样。
不对孩子进行这种教育、光知道疼爱孩子的父亲,实在是多了去了。父亲反过来拍孩子的马屁,这不
如今,老爸和老妈都已不在人世。如果他们在天上可以给我打电话的话,他们会不会质问我“你胡说些啥呀,我们哪里天天吵架啦?”呢?我不知道。
不过,老爸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
现在,每当我回忆起过去,总会有不少感慨。比如,老爸做粉刷活时总是认认真真的。
每当看见工人们下班后在平民区的居酒屋里自斟自饮的情景,我就会觉得他们特有男子气概,这大概也是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的缘故吧。
父亲的生活就像是被三角尺画好了线一般,每天都在家、工作地和酒馆之间来来回回。每次老妈对我说“去,把你爹找来”,我只要按着这个顺序反方向地去找,就准能轻松搞定。坐在固定的那家小酒馆里嘬着老酒的父亲的形象,肯定就是从那时起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