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认为妻子应当“知恩图报”的丈夫,一个认为丈夫“报应不爽”的妻子,两个面面相觑的民警,这场调解看来是做不下去了。
“你看看笔录材料,没什么问题的话签字按印吧,你们之后如果要打离婚官司的话,这些材料可能用得着。”我不愿劝乔洁和白志斌夫妻和好,也不好明说支持他们离婚。我们履行完自己的程序,其他该法院去处理的事情,还是交给法院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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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白志斌和乔洁以离婚告终。
离婚时,乔洁放弃了一切财产,离婚后又从单位辞去了工作,不久便去了外地,从此不知所踪。
民政局。
一旁做记录的同事气得摔了杯子。
“白志斌怎么不说这些事儿呢?刚才他要是说了,我非当场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不可!”同事在一旁怒吼。
“他们一直以为给我爸爸落实了医保,又帮我转了正、提了干,让我过上了有车有房的生活,我应该感激他们,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恨死他们了!”
“我爸爸的医保按照规定那是早该他们解决的,他们却把这个当成要挟我的筹码,他们怕我反悔,一直拖到我和白志斌领了证才给落实,医保办下来不到两个月,我爸爸便走了。”
乔洁和白书记一家的事情成了那个单位职工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骂乔洁不要脸,白书记在位时帮了她那么多,一出事她就要和白家撇清关系;有人说这是报应,白家多年来在厂里飞扬跋扈,现在活该家破人散;也有人感叹乔洁这姑娘城府太深,一直念着小沈,嫁进来是为了报复白家。
白志斌失去了“衙内”的地位,凭自己的条件又很难找到中意的媳妇,因此至今没有再婚,也很少在社区露面。
倒是白志斌的母亲,夏天经常在纳凉的人群中破口大骂乔洁:“这个小婊子,狗东西,吃干抹净看我们家不行了,拍拍屁股就走,连个孩子都没给志斌留下,她把我们
“如果当初我和白志斌一样是正式编制,转正、提干这些我都可以靠自己工作干出来,车子、房子我也可以和小沈一起攒出来,根本用不着他们‘照顾’我、施舍我!”
“本来我有我爱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他们为了给白志斌‘讨个漂亮媳妇’,愣是毁掉了我的生活……”
我愣愣地听她发泄,没办法接话。
“他们不是能一手遮天吗?苍天有眼,白老头终于‘进去了’,白家的房子、车子、存款该扣押的扣押,该冻结的冻结,我现在就是要和他离婚,让他们家就此一无所有,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生孩子?让他做梦去吧!”乔洁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