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她提出来的条件,我们绝对没法答应。”刘科长双手一摊,跟我说了实话。
“她的小儿子今年大学毕业,参加了银行招考,但没有进面试,她要求银行破格录取,我们没有同意,领导说先干合同制,王志芬又不同意。房子的事情只是个由头,她在用上访给我们加压。”
这事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维权还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这只是银行的一面之词。
“这几年,我们给她的‘照顾’实在太多了,她从2010年开始就不再上班,但直到现在,我们每月还给她开1800元的‘救助金’,又帮她争取了1000多块钱的低保,她自己在外面做事也有收入,甚至两个儿子上大学的钱都是我们出的,单位很多职工对此意见很大,王志芬还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我有些听糊涂了。
地回家,本来约好今天找王志芬继续谈待遇问题,结果早上来到王志芬家里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
“那个红色旅行箱是她进京‘维权’的标配,她的QQ名也叫‘红色斗士’,只要红箱子不见了,她八成就是进京了。”来到派出所后张耀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2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Q市某银行、市信访办、市劳动局、社区和派出所的人坐在一起开会。
“她确实是去北京了,今天上午8点钟的高铁。”同事拿着铁路部门提供的信息说。
“你们这样做,有些违规了吧?”我诧异地问刘科长。
刘科长若有所思地笑笑说:“按说这些事情都不能摆到台面上讲的,但
“你们之间不是刚刚打过官司吗?她怎么又要去上访?”我忍不住问刘科长。
“还能为啥?输了官司不服气呗,愣说我们和法院勾结判她败诉,你说官司都打到省高院了,我们这个七八线城市的小银行,真要有本事和省高院勾结,事情哪会拖到现在都解决不了啊!”刘科长向我诉苦。
“当事人对法院判决不满,走信访路子也是有法律程序可依的,我们也不能为这个怎么着人家是吧。”我想试着劝一下刘科长,但可能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同事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
“我们也知道上访是她的权利,但她总去闹啊。前年她在省信访局门口放鞭炮被拘留,这次她又说去北京绝食。”刘科长无奈地摇头。
“能解决的,你们就尽量帮忙解决一下嘛。她一个离异妇女,又在你们单位工作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适当给点照顾,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我换种方式想再劝一下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