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您的哥哥在八号离开伦敦,去了爱丁堡,也就是去了苏格兰,勒萨热女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去了大不列颠。他的机票显示,他十二号回到了伦敦。我没搞错吧?”
“如果您这么说的话——”
“您没注意到您的哥哥离开了将近五天时间吗?”
“您说的是八号到十二号,这是四天,不是五天。”
“他当时去了哪里?”
“确实,”卡米尔指着面前的一个文件继续说道,“但是您说的这些对我们没什么用处。”
克洛迪娜·勒萨热再次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对她来说,这次会谈刚刚已经结束了。
“我们尤其想了解一下您在大不列颠逗留期间的事,在——”卡米尔迅速戴上眼镜,查阅了一下备忘录,然后又摘下,继而说道,“二〇〇一年的七月份。”
“探长,我们当时不仅是在大不列颠——”
“叫我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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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种人们从不谈论的女人,既说不上漂亮也谈不上丑,几乎看不出年龄。一张大众脸,像是家里的某个亲戚或是以前班上的某个女同学。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衣品令人沮丧,面相几乎就是她哥哥的翻版,只不过更加女性化一点儿。克洛迪娜·勒萨热坐在卡米尔对面,两手交叉,局促地放在膝盖上。她是在害怕吗?还是被震撼到了?这很难说清楚。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膝盖。卡米尔在她身上看到了近似荒唐的决心。虽然长相酷似哥哥,克洛迪娜·勒萨热却让人觉得,她拥有更加坚强的意志力。
然而,她身上总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她的眼神有时会短暂地逃离,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平衡。
“勒萨热女士,您知道您为什么在这里——”卡米尔放下眼镜说道。
“有人跟我说,这跟我哥哥有关。”
“您刚刚已经说过了,去了爱丁堡。”
“他去那里
“我们当时只去了英格兰。”
“您确定吗?”
“您不确定吗?”
“嗯,老实跟您说,我们不确定。总之,我们并不总是确定消息的准确性。你们是在七月二日到达伦敦的。这点您同意吗?”
“也许吧。”
这是卡米尔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十分单薄,音调有些过高,像是在回应一次挑衅。她说出“哥哥”这个词的方式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母亲才会有的反应。
“没错。我们正在调查他。”
“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这就是我们要一起研究的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些解释。”
“我已经把所有该说的都告知了您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