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
手机响
，是路易发来简讯：“朗博特不在老巢。
们埋伏起来吗？”
“得走。”卡米尔站起来说道。
父亲像往常
样向他投来惊讶目光，似乎在震惊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他儿子竟然马上就要走。但是，在卡米尔脑海里，有个奇怪声音总会在某刻响起，告诉他到该走时候。然后，他就会变得焦躁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
“关于那个记者事——”父亲起身时又说道。
“你别担心。”
试着打扫灰尘，但很快就会泄气，最终他总会坐在画室中央，悲伤地凝视着曾如此深爱妻子遗迹。
卡米尔还记得最后次去那里场景。伊雷娜曾想去看看莫德画室，但看到卡米尔不情愿样子，她也没有坚持。有天，他们周末度假回来时刚好经过蒙福尔附近。
“你想去看看画室吗？”卡米尔突然问道。
两人都很清楚，是卡米尔想去看看。于是他们绕回去。父亲每年都会给邻居些酬劳，拜托他看管画室，以及修剪花园里草木丛。但是显然，这位邻居对此事并不挂心。卡米尔和伊雷娜跨过片荨麻丛，在马赛克花盆下找到常年放在这里钥匙，打开大门。门发出低沉嘎吱声。
屋子里所有东西都已清空，显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宽敞。伊雷娜毫无拘束地参观着，偶尔想翻看画框或想把油画搬到窗边以便看得更清楚时，才会向卡米尔投去询问目光。卡米尔不自觉地坐在父亲独自凭吊时所坐地方。伊雷娜能对那些油画做出精准评价，这让卡米尔有些意外。她在母亲晚期画作之前停留良久，这是幅还没有完工画，画面是整片带着狂怒泼洒而出深红色。伊雷娜用手臂环抱着它，卡米尔只看到这幅画背面。那上面有莫德用粉笔写下几个字：“疯狂痛苦”，字迹庞大而奔放。
两人贴面互相道别，不会儿卡米尔就已经走到人行道上。他抬起头往父亲公寓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他撑在阳台栏杆上，如既往地向他招手示意。每次看到这场景，卡米尔就会想，有天，这将是他最后次见到父亲。
这是为数不多她愿意题名画作之。
当伊雷娜放低手臂把画放下来时，看到卡米尔正在哭泣。她把他久久抱在怀里。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
“会好好想想。”卡米尔最终松口道。
“你想怎
办就怎办，”父亲慢慢地喝完杯里东西，说道，“无论如何，这笔钱留给你，还有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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