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觉得自己非常冷漠,别人向抱怨些事情,常觉得“那算个事儿吗”。但同时又非常细腻,能够觉察很多种情况下大多数人无法觉察快乐和痛楚。日常生活中是个几乎完美朋友,温柔真诚,而且很有幽默感(想那是因为绝望)。因为依靠为别人而活地活下去。如果为自己而活,便没有点动力。
有段时间吃种药,它能止痛。度过段比较愉快时间。但是,凭久病成医直觉,觉得这厉害药定有其他影响,就自己停。去年去检查身体,医生告诉卵巢功能减退,询问病史,并把吃那种药病史在病历上写“年化疗史”。通过后面检查,发现它并未真正影响生育功能。但如果真因此成为不孕患者,怀疑自己也不会感到格
“写”,对来说,是种疗愈。
在这过程中,撇捺,个像素个像素地触摸着自己光彩。
这是人生这条漆黑河流里,虽然无法打捞,但仍然亮晶晶东西。
看过许多人谈论自己病痛,大家说都是克服困难。但要说是个被病痛打败人。
仔细地想下,发现其实病对影响还是很大。
生病不会痊愈,十多年来从未有刻停止过疼痛,只是程度不同。
除去卧床不起那种极端情况,最低最基本程度是每个动作、每次呼吸都会痛。但是,如果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应该有超过三年没有抱怨过。丈夫,或身边最亲密朋友,也都不知道直在忍耐这种疼痛,他们甚至已经忘记有种病。
觉得这个病痛改变性格,因为习惯生理不适,也就习惯心理不适,变得极其善于忍耐。好像越来越少生气,也不怎悲伤,笑点却特别低。几乎变成自己旁观者。
举个简单例子:手机有问题,每隔20秒钟就会跳出个窗口,需要点下确定,否则就无法工作。而且,它屏幕也早就摔碎,但居然还可以用它看几个小时电影。就这样用大半年,也不觉得需要换。直到前些天,朋友用手机看个两分钟视频,然后惊异地问是怎忍受它。这才意识到,那是个令常人崩溃手机。
也有过个阶段,像其他许多人样,对于自己还能活着很感激,对死亡看法也比较积极。甚至还有个阶段为自己骄傲,忍受着病痛还能坚强面对之类。是从什时候开始厌倦也不记得。常觉得生活得如坠梦中,却不是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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