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墙头吓了我一跳,沈怜突然笑了起来。
“他趴在墙头吓了我一跳。”电话里的沈怜说。
沈怜笑着笑着,捂住了脸。
“那个时候我们可小啦,我什么都记不住,就记住他满脸的泥巴,和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
那是我的小竹马,沈怜心想,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果然是我。
“我是沈怜,xxxx年生,生日在十一月十四号。”
沈怜闭上眼睛听。
“我罹患抑郁症和另外一些小小的……精神疾病。”
是啊,我也是呢。
沈怜皱了皱眉,露出了客服一般的假笑,道:“亲亲,不好意思,我跟波德莱尔不熟呢,另外,建议亲亲检查一下精神状况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很苏。
笑什么笑,乱撩什么,你以为我不会吗?沈怜被吵醒的怨气还没有消。
于是两边都没有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怜看对面还没有挂电话,于是问:“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
“好烦啊!”沈怜心想,然后考虑画皮鬼什么时候能把系统掐死。
“喂?您好。”沈怜说。
“喂?您好。”电话那头的人说。
两个人的音色、声调、说话时的语气停顿一模一样。
“那是我的小竹马,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沈怜说,“他家刚刚搬到这个城市,于是我们上同一所幼儿园。”
嗯,是的……他很欠揍。
“他很欠揍,我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他是个泥孩子,泥孩子不会有人喜欢的。”
他不
“我的抑郁症是生理性的,大脑有器质性病变,然后因为抑郁症时的心理压抑,又诱导了其他的一些小毛病。”
嗤,那可不是小毛病。
“我家以前住在xx市流云区,有一栋很古老古老的小别墅,那个时候我和父母住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过得还算是快乐?沈怜心想。
“那个时候我过得还算是快乐?”电话里的沈怜说道,“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孩儿,我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我是沈怜。”电话那头的人突然说。
在对面说出“我是沈怜”这句话后,沈怜突然一阵心悸,像是遇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不是上一个沈怜的那种“自己”。
“你愿意听一个小故事当睡前余兴节目吗?”
沈怜不说话。
“当然,我管你愿不愿意。”
沈怜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千万别再以“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来开头了,沈怜想。
“我是一片连月光都厌恶的墓地。”电话那头的人说。
沈怜:……?
这么矫情,一定是我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