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几天受情绪起伏刺激较大,丁点心理波动都能让仉南忍不住喟叹,他口答应下来:“行,那中午回家吃,嗯……再添道卤蟹吧,买螃蟹,让爸腌。”
秦佑之欣喜地连连说好。
挂电话,牛奶也煮出层奶皮,仉南端着奶锅倒进玻璃杯中,懒得去餐厅,就站在厨房简单吃个早餐,刷完锅盘后,来到小画室里。
画室有面靠墙立柜,里面罗列码放着十来个皮质收藏箱,放都是这些年仉南画下手稿,他走到柜子前,拉开玻璃门,从最底层个箱子里翻出张水彩画来。
年代久远,纸上颜料已经有些褪色,画风稚嫩,构图线条也不算合理成熟,毕竟画这幅画时候他尚且年幼。
第二天周末,仉南昨晚睡得晚,早晨睁开眼睛时候已经八点半,躺在床上清醒片刻,摸到枕边手机,下意识地就要打给付宇峥。
按键前秒又作罢,他想起来付宇峥今天要去临市做什专家手术,此刻没准在开车,或者已经到正在做术前准备,他极有分寸地放弃打扰。
下床洗漱,又给自己煎两个荷包蛋,牛奶还没倒进奶锅,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仉南琢磨着别,登时吓跳,擦掉手上溅到奶渍,接起电话:“妈?”
秦佑之在电话那边问:“南南,昨晚怎没回家?”
画中入眼是片嫩绿草地,碧茵无穷般绵延至天际,右侧描摹着棵树冠繁茂绒花树,花开正
仉南倒光纸盒里牛奶,说:“回自己这边住。”
秦佑之忍不住唠叨他:“这才在家住多长时间,怎又回去?昨晚就说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爸拦着不让,还说什你有事让别添乱,这下可好,完事和你爸又成空巢老人。”
仉南将手机夹在侧脸脖颈之间,晃晃燃气灶上奶锅,说:“哪能啊,您这风华正茂正当年,出门不说别人都以为是姐呢,怎就老人,别妄自菲薄啊,不爱听。”
秦佑之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说:“行吧,儿大不由娘,知道你爱自由,和你爸也管不你,那中午回来吃饭吗?今天不出去,给你炖排骨?”
有时候仉南经常会想,命运待他属实不薄,秦佑之虽说是继母,和他没有点血缘关系,但是这多年来,始终恰如其分地给予他关怀和温暖,将个母亲该有温柔与呵护全部奉献,为他,甚至和仉墨文结婚多年,也没有考虑过要个属于自己孩子,在外雷厉风行干练精明女强人,回到家里,却只是个惦记着给儿子炖排骨普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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