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轻笑道:“胆子不行啊秦老板,您这心理素质怎经受得住商场和艺术圈风起云涌?”
“少贫。”秦佑之瞪他眼,“就是刀枪不入那也得是对外人,你是外人吗?你是儿子!”
“是是是,您是亲妈!”仉南忙不迭应和,笑着说:“让亲妈亲爸跟着担惊受怕,老不应该。”
“们担惊受怕都是应该,但是人家付医生可没这个本分,这长时间照顾和配合,那都是情分。”
仉南松土手微微停下,过两秒才说:“知道。”
早啊,这也没到饭点呢?”
仉南顿时汗颜,可见神外二科医生护士已经对于他每天准时报到司空见惯,再看面前这位白衣天使——他貌似还给人家投喂过好几次苹果。
“哦,那……和他再约。”仉南含糊应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等到过楼道转角,脚下生风般闪进电梯间。
指示数字阶梯变换,他在明光锃亮厢门上看清自己微红双颊,忍不住抬手狠狠搓。
——果然不行,这精神疾病患者心理委实脆弱,别说坦然无虞地面对付宇峥,就算要云淡风轻地和曾经旁观过他“发疯”人们打个招呼,羞耻感都能从脚后跟直逼天灵盖啊!
“知道就好好谢谢人家。”秦佑之提议道:“和你爸商量过,人家是位医生,为人又有点……清高孤傲,咱们不好太实际,但是总归要表达下谢意。”
仉南从花盆中抬头,诧异道:“几个意思?”
“直接送红包不合适,要不送……送人家个小礼物吧,你和他相处这长时间,有没有发现付医生有什比较钟爱小玩意儿?”
仉南放下手把铁铲,哭笑不得:“真没有,他那样人……”
话说到这忽然停下,他忍不住在脑中回忆
出医院,他带着满心扭捏回到父母家中,美院上午有公共课,仉墨文还没有回来,难得秦佑之今天得空,没有去画廊忙生意,在家里阳光房里修剪室花花草草。
仉南换过鞋后又在拖鞋外套上个次性塑料鞋套,而后走进主卧外那间由平台改造玻璃房中,给秦佑之打下手。
盆金枝玉叶长势旺盛,原来小瓷盆已经快要栽不住,仉南从旁柜子里翻出只大花盆,动手换土移植。
阳光正好,玻璃房中暖意洋洋,仉南蹲在旁,手上沾泥土,和秦佑之聊着今天复检结果。
秦佑之给盆蓝雪花剪枝,剪下枝丫顺手插.进手边水生瓶中,叹口气,说:“现在想起你当时不认识和你爸那幕,还是觉得心里揪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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