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妙子本以为沙修会是个团结的组织,其实不然。会员们虽然一心向佛,却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
片刻后,所有人齐聚大殿,开始念经。只有在念经的时候,大家才是一条心。为了“化解”这辈子的不幸,祈求下辈子的幸福,每个人都是如此专注。明明在室内,人们却吐出了一口口白气。风吹得玻璃门咣当咣当直响。由香里的女儿在院子里孤零零地踢石头玩。
当天下午,天空飘起了小雪。最近这一阵子,天气之神对梦野着实不手软。视野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化作一片浑浊的白。门窗的密封性不好,冷风总能找到空子钻进屋子。暖炉烧得再旺,也无法让宽敞空旷的大殿暖和起来。
铺着木板的房间里摆了几张桌子。妙子和出家会员们正在埋头制作假花。用钢丝把三朵红花绑在一起,再缠上白色的丝带,就成了儿童帽上的装饰。当然,这项工作和修行、布教没有丝毫关系,是通过中介找的“副业”。出家会员得把自己的生活费赚出来,所以她们在道场做各种手工活,但所有收入都会充公,她们自己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妙子并不住在道场,照理说是没有义务做这些的,但植村开口让她帮忙,她没有勇气拒绝。再说了,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沙罗老师的亲妹妹,另外两个是沙修会刚起步时就在的亲信。妙子也听说这几位的日子过得十分奢侈,花钱如流水,却不了解任何内情。
“堀部啊,”植村耸耸肩说,“沙罗老师不是经常出差吗,那都是因为几个理事自己想出去玩。咱们这儿是小地方,大家都看着呢,她们不敢太铺张,所以才特意去东京和仙台享受。”
“还有这种事?”妙子震惊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沙修会还有这种庸俗的内幕。
“沙罗老师早就解脱了,对俗世的享受一点兴趣也没有,当然不会和她们同流合污。但那几个理事都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最近她们还偷偷买名牌衣服呢,以前可不会这样。”
“老师的妹妹不是买了辆奔驰吗?嘴上说是‘公用车’,其实也就她自己开开。”
由香里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小姑娘就在一旁睡午觉。她的手并不巧,做事也粗糙得很。妙子实在看不下去,就帮
“就是就是,天知道她买了多少名牌手表,还都是进口的。”
其他指导员也是满腹怨言。
“我们近期想向沙罗老师提提意见,改革一下沙修会的组织结构。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被植村一请求,妙子下意识地微微点头。
“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其他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