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记笔记吗?”年级组长插嘴道,“我数了一下,发现带纸笔来的学生还不到一成。剩下的人准备怎么办?背下来?你们的记性可真好啊。别以为老师回头会发归纳好的讲义!说明会一结束,我就让值日生把白板擦了!”
学生们惊呼
是冷笑。
“你们以为削尖脑袋混进理想的大学就行了?没那么简单。有些话,补习学校的讲师是不会说的,所以老师要借这个机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跟不感兴趣的学问打四年交道,你就等着受罪吧!不要因为你是女生,就随便选文学院,也不要因为你是男生,就脑子也不动填经济学院。你们要好好考虑,自己以后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这儿,史惠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就属于老师说的这种情况。她根本不喜欢文学,村上春树的书都看不过三页。可让她去学经济或法律,她就更没底了。
“老师,我哪儿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有个男生抗议道,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我们才十七岁,现在就让我们定好以后的方向也太荒唐了。”
许多学生深有同感,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老师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的迷茫,可是……”年级组长瞪了底下的学生一眼,“那只能说明你们对自己还不够狠。过了年,还没有一个学生去升学咨询室申请一对一面谈呢,就连去咨询室翻看大学宣传手册的人都不到十个。可见你们的意识还远远不够,一点求知欲都没有!”
年级组长挥着拳头,慷慨陈词:“你们太没紧张感了,注意力也不集中。就剩最后一年,不能忍一忍吗?不要再打工了,游戏也要戒掉。回家后就把手机关了。有闲工夫拔眉毛,不如多背几个英语单词……”看来这场说明会的主旨是给准备升学的人“收收心”。老师边说边做出各种夸张的手势,反复强调:“你们要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史惠听着老师的演讲深刻反省。要是考不上立教大学、青山学院这个水平的名校,父母肯定不会放她去东京。到时候,她只能选本县或仙台的私立大学。考试直接决定她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但她的确不在乎最后学什么专业。除了有顶尖头脑的人才,大多数青少年都不是冲着“学习”上大学的。再说了,有些大学连偏差值[2]低于四十的学生都收。大人们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呢?
之后,话筒交到升学指导老师手里。老师从全国统考制度讲起,又介绍了高校自主招生的报考方法和周边几所大学的保送名额,还把从现在到明年三月的迎考日程写在白板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