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离呢?”王麦忽然回过头,仔细看陈年。她确好奇。
陈年又开始笑,边想边笑,停不下来,十分馋人。你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可是你知道他心里在想那些东西,定好笑透。
这笑太久,王麦已经觉得自己不被尊重,她皱眉望着他。
“无从说起,”陈年趁着口气间隙,努力好好说话,“真,到这步,也说不清楚为什。而且,这件事儿在于—非离不可吗?也不是。都行。怎样都行。王麦告诉你,就是这样,到最后就是这样,怎样都行
“哟!”大家乐,夸张地喜不自胜,像眼见对儿大猩猩解开高等数学题,简直要鼓掌。
王麦按不住胸前起伏,破罐破摔,借周游主意,抬手在鼻子底下扇两下,笑笑:“出去透透气。”站起来走。
她站在饭馆门口,打定主意不再进去,但也不能走之。有人出来,当然是陈年。也有可能是周游,当然有可能,但这次是陈年。
陈年与她并排站,点烟。
王麦偏过头,瞪眼看他。
就听说,谁也挑剔不起谁。今天是导演攒局,为是编剧和演员见见面,找找意思。馆子也是导演定,原话:都普通人,吃个家常菜得。
周游邀请王麦起去。王麦很难说不去。依她,自然不想去。但周游先提,不去仿佛是心里还有事儿;也恐怕周游是试探她,痛快答应亦仿佛是还有事儿。琢磨半天,两害相权,不如去。
“周游,”导演看着王麦笑,“快办吧?日子定吗?”
王麦感觉到陈年目光射在她指头上,她真切地感到阵灼热。
那天之后,她和周游去买对戒指,还是银。周游不是穷孩子,小颗钻戒是可以买。可王麦不要—周游小她两岁,钻戒使她显得老。她真正是这样想。
陈年赶快灭火,烟从嘴里抽出来,忍不住笑:“真有?不可能吧。”
王麦下子也笑:“唉。”叹气。
“够快呀。”陈年赞许地看着王麦。
“你不也是嘛。”王麦不看他,看马路。
“?不快,太慢。”陈年自言自语似。
周游—王麦已经几次发现—在场合里比在她面前稳重得多,他把手掌放在王麦肩下,轻抚着,微笑着:“没定呢,听她。”
王麦舌底漾起汪苦味,伸手抓杯喝口水。她有点儿后悔,不如不来。
制片起身关包间门,打开窗,递烟过来:“周游抽烟吧?”
“不不不,”周游摆手,对着王麦笑,“最近准备,不抽。”
王麦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