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告诉您,”瓦西里带着讳莫如深的口吻说道,“酒店经理正在往您这儿来。”
这回轮到伯爵惊讶了。
“往哪儿来?”
“往您这里来。哦,确切地说……是往那儿。”瓦西里指着伯爵的卧室说。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亚。
“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他说,“加巧克力奶油的多层水果蛋糕。”
“谢谢您,埃米尔叔叔。”
“还是钢琴形状的呢。”他补充说。
埃米尔从围裙结下抽出他的厨刀,切起了蛋糕。伯爵则从皮箱里又取来两只酒杯,往里倒上了香槟。他们把索菲亚的获胜经过又讲了一遍,安娜还特意夸她说,她的表演完美无缺,简直可以和埃米尔做的蛋糕媲美了。这么一来,主厨开始不厌其烦地向女演员讲起烤这种蛋糕所需的复杂工序;与此同时,安德烈则向索菲亚讲起了他和另外几个人在伯爵刚刚搬到六楼来的那天晚上与他一起举杯畅饮的情形。
瓦西里解释说,方才他正在检查明晚的预订位,无意中发现“主教”正在大堂里来回溜达。几分钟后,一位身材瘦小、头戴长檐帽的先生来到前台,指名要找伯爵。这时,“主教”走上前去,自我介绍了一番,并说他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然后,他主动提出要亲自带领他到伯爵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一进电梯,我就顺着楼梯往这儿跑来了。电梯里还有住215号房的哈里曼先生和住426号房的塔尔科夫家的人。如果把电梯在二楼和四楼停顿的时间算进去,我想他们随时都可能到了。”
“上帝呀!”
屋里的人面面相
“你还记得吗,亚历山大?”
“就像发生在昨天,”伯爵微笑着答道,“那天是你给大家倒的白兰地,我的朋友,玛丽娜也在,还有瓦西里。”
就像变魔术一样,伯爵说出瓦西里名字的一瞬间,我们的这位礼宾服务员就从衣柜那边钻了过来。他像军人一样把两只脚后跟一磕,不动声色地同屋里的人依次打起了招呼,对他们如何会聚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
“乌尔班诺娃女士,索菲亚,安德烈,埃米尔。”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伯爵说道,“亚历山大·伊里奇,我能不能和你说件事?”
从瓦西里发问的样子来看,很显然他想把伯爵拉到一边去讲话。可伯爵的书房只有不足一百平方英尺,即使走到最边上,离另外几个人也只是隔着三英尺远,这显然谈不上什么隐私。所以,这个举动马上被证明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屋里其他四个人也朝同样的方向移动了同样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