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寄给我的那张“对不起,你不在家”的卡片已经在我兜里揣了两周了。我时不时把它掏出来满怀深意地看看,就像在看自己孩子的照片,或者是某个已经去世的童年初恋的照片,不断重读着取件办公室的营业时间,希望它能奇迹般地在我眼前变长,然而它并没有。
即使有午休时间,我也没法儿去邮局并及时赶回来,更不要说我根本没有午休时间。
我一直抱着渺茫的希望,盼着某天我能够提早点儿下班——比如说医院着火了,或者爆发核战争了。今天开始我要值一周夜班,终于有时间去取包裹了。不幸的是,邮局告诉我他们只能把包裹保留18天——也就是我每天都要上班的那些日子,然后就把它退还给寄件人了。
长话短说吧,明天H没法儿收到生日礼物了。
2006年9月14日,星期四
,这时候我不知怎么突然有如神助,自信地告诉她那不过是枕骨隆起,是头骨正常的组成部分。看,你另一个孩子的脑后也有!看,你自己的脑后也有!
“我的天呐。”她大哭起来,脸庞上泪水涟涟,眼睛不断从她的小婴儿身上转到她另一个3岁小孩身上,好像在看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原来是遗传。”
2006年8月14日,星期一
每两周我都要轮岗到怀孕初期诊室进行超声波检查。今天,在压根儿看都没看过的情况下,我要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给20位病人看病,还要用*d超声探头(4)检查病人体内约4毫米大的肿块。
我请(求)一位主治医生快速给我做个示范,还好在匆忙冲向手术室之前,他有机会教我检查了一位病人。下午接班的住院医生也从来没做过,所以我当着她的面做了一遍,就算把新技术传给了后人。没错,看一遍,做20次,然后再教一遍。
住在产前病房里的病人CW需要检查一下肺部,于是我给她约了个核磁共
2006年8月16日,星期三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完成了迄今为止最顺利的一次接生。助产士后来告诉我,她还以为我是位主治医生呢(不过她的外号叫“黎明悍妇”,所以我不准备太把她的话当回事)。
接到妈妈的一通电话,她告诉我妹妹苏菲考进医学院了。我给小菲发了条祝福满满的短信,还附上了一张我身穿手术服、竖着大拇指的照片(当然是把下身溅着血的部分裁掉了),告诉她:“六年的快乐时光开始了!”
假如妈妈是在我今天下班时打来电话的,也许我给苏菲发的短信就会变成:“收拾好东西,赶快跑。”
2006年8月2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