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野想了一下,道:“好主意,杀了亦仁,于公于私,君上都无权加罪于我们。亦仁一死,君上倘若真的在乎他们两个,必定会更怜惜剩下的那一个,也就不会轻易杀了他,我们也就有了一条退路。”
“他自然会更怜惜剩下一个的……”谢问柳苦涩地说了一句,飞身上了归雪,他拍了拍老马的颈脖子,笑道:
谢问柳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起了第一眼见到亦裕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躲在山里头哭泣。谢问柳突然心里一阵抽疼,他愿意为亦裕做任何事,什么都行。
“娘娘要我做什么,直说了吧!”
庄之蝶盯着他良久,才嘶哑地道:“我要你想办法阻止裕亲手杀了他们两个……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抢在他的前面,杀了他们。”
谢问柳万万没想到庄之蝶的要求会是这样的,他结巴着道:“那,那我岂非……”
“你必死无疑……”庄之蝶含泪轻叹了一口气。
走来走去。
“你……”
庄之蝶的话还说完,谢问柳就苦笑着说:“娘娘,陆展亭我只怕是没本事救的!”
“不,我、我是要你救裕……”
谢问柳吓了一跳,他看着庄之蝶面无人色,道:“娘娘,你放心,这可是北国,亦仁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伤着君上。”
谢问柳道了声臣明白了,他浑浑噩噩地出了皇城,正碰上博野带着人马来找他,被他一追问他便将皇后的请求告诉了博野。
“那绝对不行,君上是一个火爆脾气,就算他心里不想杀你,可当时气盛之下也必定砍了你。”
虽然夜已深,但北国的天还是一片彤红的亮色,谢问柳接住从天而降的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渐渐消融,叹道:“要活下去,为什么总是这么困难呢?”
博野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谢问柳一握掌心狠狠地道:“陆展亭可不杀,但这亦仁务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不错……可是他会伤了自己。”
“这、这话怎么讲?”
庄之蝶叹了一口气,道:“亦仁与陆展亭是裕这一生当中最最在乎的两个人,可他一个也得不到。如果他们喜欢别人,裕还能去憎恨这个人,可是他们喜欢的却是彼此。”
“原来陆展亭喜欢的是亦仁!”谢问柳脱口而出。
“不错!裕他曾经是南国的太子,多少人围着拥着,可是他最喜爱的人却都对他不屑一顾,连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他。可是他偏偏除了硬要,不会其他的法子,因为他从来也不需要,也没有人这么教过他。他现在还有一些希望,当他绝望的时候,他就会做出一些可能令他今生都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