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布郭出了上书房的门,只觉得身轻如燕,他看到李侗抱着大卷大卷的案宗匆匆往四书库而去,忍不住笑道:「哎呀,李大人,怪不得皇上要让你去专门负责四书库里的案件录,你看看这么多的卷宗,你都能记得住,真是厉害。」
李侗见他骨头没四两重,轻笑了声,抱着案宗往四书库走去。
他将案
拘陆张开小嘴,露出一对新长的虎牙,口水连连地,晃着小拳头。亦仁一笑,摸了摸拘陆的头笑道:「好吧,我们想办法把你这位不听话的师傅弄回来!」
他回头见宗布郭在门外晃悠着,就让奶娘抱走了拘陆,冷冷地道:「进来!」
宗布郭连忙欢喜地走了进来,趴在地上道:「臣给皇上请安,祝吾皇万岁万岁……」
「行了,我让你的做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宗布郭喜道:「回皇上,这药我足足熬了二十四个月,然后又用活人做,配合针炙试了三十八次,次次见效,万无一失。」
上陆展亭可以喜欢任何人,但不可以是亦仁,亦仁能喜欢任何人,但不能是陆展亭!」他说着一甩手,走出了院子。
庄之蝶神情黯然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视线。
亦仁望着院中的菊,江南的秋色总是在落叶的枯槁与新菊的嫩黄里辗转,心情是落漠还是欣喜仿佛是依人选哪面去看。奶娘抱着头戴虎头帽的小娃娃走了过来。那个小孩约莫一周岁左右,眉目间很有亦仁的神韵。
奶娘抱着小娃娃给亦仁行了个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亦仁微笑着抱过小孩,道:「拘陆,你最近还好吗?」
亦仁沉吟了一下,才盯着宗布郭一字字地说:「这药要是出一点岔子,我保证你在二十四个月里面一定死不了!」
宗布郭从未见过亦仁声色俱厉的说话,吓得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连连应是。
「如果成了!」亦仁淡淡地道:「你就是下一位太医院院士!」
宗布郭一下子心情又狂喜,语无伦次地道:「皇上,绝对万无一失,绝对万无一失!」
亦仁挥挥手,让他退出去。
那个小孩听了父亲唤他,似乎非常兴奋。亦仁转过头对奶娘道:「小仪在凤仪馆还住得惯吗?」
「回皇上,皇后娘娘过得不错,她最近办了几次诗社,来的才子、才女可多呢,凤仪馆的马棚里都待不下这许多的马匹!」
亦仁一笑,道:「看来她把我一纸休书给休了,好像是休对了!」
「皇后娘娘还问,拘陆已经会说话了,他的师傅是否也该去请回来了!」
亦仁回头笑问拘陆,道:「拘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你师傅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