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当年将他那些货差不多都输给了我,唯独留下了大师兄的落风剑法,与二师兄的冰心诀,就死活不肯再与我下棋了。
弄得我学了一身的雕虫小技,却没一样绝学。他老人家一辈子不知道教过多少人,我之所以只有两位师兄,那纯粹是因为他只记得这么二位。
王爷看了我半天,才收回眼神,轻哼了一句,道:「跟我下一盘五子棋!」
隔了一会儿,我俩蹲在院子里,地上用小石子画着方格。
五子棋就这个道道,王爷再高贵也只能蹲着跟我下,我们一直下到午时三刻,王爷已经输给了我一百零八局。
念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就直接去看落款,迟疑了一下念道:「这是你过去的领事太监李公公口述评价,严管家整理。」
我松了一口气,道:「王爷您瞧,只要稍了解我一点的人,就知道我其实有很多优点。」
王爷看着我淡淡地道:「若非你的相貌个性在十里屯都得到应证,你恐怕就不会在这里听你的这些优点了……」
我连声道是是是,王爷那双棕色透明的眸子盯着我,缓缓地问:「那你这身武艺又是从何而来,你与沈海远又是什么关系?」
我早知道一郎必定会将那晚的事情告诉王爷,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只要用小拇指想想,必然知道一郎碰上的跟他老人家碰上的绝对是同一人。
我看着王爷咬着下唇,满脸全神贯注,那感觉又好像回到了我们的童年,他还是那样爱下五子棋,棋技也还是一如往昔的那么「精湛」。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王爷立刻站了起来,用脚尖将地上的棋局搅乱。
一郎已经红着眼圈从外面进来了,看见我立时用凶狠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我则同情的看着他,可怜的眼都哭红了。
一郎看了我一眼,附在王爷耳语了几句,我只零星听到宫藤、高手
但师兄老早就成了亦仁的走狗,我若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同他的关系,搞不好会有连带的罪责。
于是我目光微有一些呆滞,喃喃地道:「沈海远——王爷,我不认识此人!奴才的武艺是一个疯疯颠颠的老杂毛传的。
「有一年十里屯来了一个疯道士跟奴才玩五子棋把钱输得个精光,还缠着奴才不放,后来又说每输我一盘棋,就教一招武林绝学。奴才倒也不是贪这老杂毛的绝学,见他可怜就陪他玩,结果他每下每输,杂七杂八教了几手乡村把式,好看不好使。」
王爷看着我的眼,我的眼里坦荡荡。
当然了,我虽然讲话不好听,但刚才那番话却是绝大部分真实,而且很像师父做的事情,也与他初次跟我相遇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