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面粉全都落在委员夫人手中。档案亦显示基洛夫格勒九四年夏天看不到半只鸡,死活都样。
薇拉妈妈从她牢房寄信回家——牢房到头来变成间历史课教室,其后数个世代,课堂上沉闷枯燥气氛,扼杀学童们好奇与童心。信件透过市委办公室寄发,三百米距离花个多礼拜时间才寄达,每封信都被折成三角形,留置在冰冷室外,好像从投邮口里掉出来。审查员用麦克笔划掉她妈妈波纹般字迹。她试图从没有被涂黑字句中拼凑出她妈妈想说什,此举这做既是吃力,也是个教训,让她意识到自己多不解妈妈。
九四年十月二十日,年纪轻到每天早上照镜子查看脸上有没有青春痘士兵,押着她妈妈走入草地,用枪杆子帮她妈妈判刑。
薇拉爸爸本来是监狱警卫,太太被捕之后被降级为工友,他不是个冷酷,或是报复心重男人——日后狱中囚犯们将称颂他是个秉持善心、解救数十条人命狱警——但他觉得自己身为人父,也是个悲伤鳏夫,必须让薇拉看看她无心之言所造成后果,因此,他带着薇拉走进那片日后成为白森林草地,父女两人语不发,晃荡两小时。当他几乎放弃、打算掉头回家之际,他太太忽然出现在眼前。他双手缓缓下垂。烟蒂漫布在雪地上个个野狼脚印之间。狼群先步找到她。薇拉弯腰屈膝,瘦小身躯缩成团,躲在边看着她爸爸埋葬遗体。埋好之后,他逐拾起烟蒂。这些烟蒂比块块他远从五十米之外捡回来、埋进无名墓穴内脏更令他难忘、更苦苦纠缠。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碰香烟。
星期之后,投邮口铿锵响,薇拉看见封信。在那段短短、辉煌秒钟,薇拉真相信她妈妈仍在狱中、死刑尚未执行、那个四周布满脚印尸体是别人妈妈。寄信日期是十天之前。她妈妈在信中写道:已经被判──好多年无法──写信给──最后个──收到──。十年──而且──你将──老,个女人──小孩们和──
这些年来,形形色色记者们登门造访,她仿效别人话语,再重述责任、牺牲、爱国情操等等。她接受少年先锋队、共青团、电工工会、铁工工会表扬,这些团体她全都看不起,却也全都来者不拒。“这个世界会给你猪大便。”她妈妈曾告诉她。“如果想要快快乐乐过日子,你就得学着把它当作香肠收下,这就是诀窍。”由于她护卫人民英勇之举,薇拉粮食配额被提升到与委员同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