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火。原来小时候的不经意,是这么奢侈的幸福啊。
所以,二十出头都没怎么进过厨房的我,一毕业就开始在租来的小公寓捯饬锅碗瓢盆。每年回家,走的时候行李箱里塞满的是腊肉、香肠酱、兔头、辣椒、花椒、豆瓣酱。有一次带了好多瓶藤椒油,恰遇车站安检加严,差点没上成火车。大约也是想免去辗转携带之苦,几年前面临人生去向抉择时,我跟对成都印象颇佳的广东老公一起回了四川。
几年后《舌尖上的中国》火了,听到里面说“也许,每个人的舌尖都是一个故乡”,我握着正在炒豆瓣酱的锅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张编找我翻译这本书时,我看了看内容简介,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张编还说,我觉得这个题材你来翻译比较合适。我“嘿嘿”一声心想,您直接说我是吃货好啦。
《鱼翅与花椒》,无论是读原书还是翻译,我始终都保持着一种高昂兴奋的情绪。作为把吃饭和做饭当成人生一件大事的人,我几乎从头到尾都带着深切的共鸣,边在电脑前敲字,边嗤笑着点头说“对对对”;边把那些描写美食的英文变成中文,边吞着口水,然后起身去炒个菜、加个餐。(友情提示:深夜勿读此书,会变胖哦!)最感动我的,大概是其中从“文化冲击”到亲身体验后“文化认同”的过程。扶霞啊,你哪还有个英国淑女的样子呢!吃火锅最爱的菜品是鸭肠、毛肚,没事就去小摊上“啃兔脑壳儿”,听到有回锅肉吃不管不顾地就去了陌生人的家。至于“非典”时期入湖南,烟花三月下扬州,寻“娃娃椒”到汉源……在我们吃货界,你也该是数一数二的“急先锋”了。
我跟扶霞是加了微信的,翻译过程中会问她些问题,或拍下我做的菜给她看。她偶尔还问我:“这个鱼香烘蛋是怎么做的?”也会说:“看着真好吃!”吃货本质比书中显露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圣诞节,我们各自都做了圣诞饼干。她用中式的传统模具,做了看着很像月饼的饼干,形状都是鱼、莲花、寿桃……我用一个外国人的配方,做了酷似教堂花窗的硬糖黄油饼(是的,我也爱烘焙)。图片先后发到彼此的微信上,我们大赞对方的饼干颜值高、心思巧,完成了一次小小的“中英友好邦交”。
书翻译到大概一半,有一天她在微信上跟我说:“嘿,我要来成都哦。”我马上兴奋地盘算要带她去哪里撮个几顿,成都近几年有哪些“苍蝇馆子”她会感兴趣,又有哪些地方能安静地品尝佳肴、摆摆“龙门阵”。
遗憾的是,计划最终没有成行。因为她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