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师教导佛法,那里午餐就是简单米饭加蔬菜。
那时正是个人“杂食”高峰期。湖南人吃东西之杂之广,几乎可与广东人较高下。在调查研究过程中自然也是入乡随俗:没有多想便吃狗肉火锅、炖牛蛙和炸昆虫。市场里残忍屠杀景象并没让怎烦恼。
深切认识到口味已经多中国化,是在离开湖南后不久,到英国肯特郡个小村庄去散心,路遇大群鹅。去中国以前,这在眼里不过就是乡村风景部分。现在,下意识地就在想象,鹅肉放在豆瓣酱和花椒里起炖,锅子在煤气炉上咕嘟咕嘟冒泡。意识到自己在这想,笑。他们评价中国人话很恰切:只要是能动东西,地上跑除汽车、天上飞除飞机、海里游除轮船,都能拿来吃。在湖南有次也把自己弄得很尴尬:和刘伟之起出去日游,他侄儿带袋活青蛙来,想当然地以为是午饭食材,其实他是用来放生,是佛家种修行。
刘伟之从来没对贪吃与杂食表达过任何不满,但他本身简单而充满悲悯意味饮食让有点儿罪恶感。这种情绪播下怀疑种子,后来让时时反思,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非典”继续肆虐,在中国很多地方都不断有人生病、死去。北京疫情严重,人人都怀疑上海也很快会步其后尘。湖南有六个人感染“非典”病毒,其中个已经不幸离世,不过新闻上说他们都是在省外染病。长沙生活越来越艰难。天回到自己公寓楼,在门口被保安拦下来。“健康证,”其中个伸手说。“但就住在这儿啊,”说,“在这儿住个月。”
“不行,你得出示健康证,”他说,“这次就放你进去,但是你要去医院做个体检,不然下次就不能进小区。”
傻瓜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对个健康人来说,最危险地方就是医院呼吸道疾病科。但再次和通常情况下样,面临简单选择:是要理智,还是要写这本书?于是就去呼吸道疾病科,站在小群咳得唾沫飞溅、烧得满脸通红人中间,尽量减小呼吸频率和强度。戴着薄纱布手套医生拿听诊器贴在胸上检查下,显然对听到情况很是满意,给张盖满公章健康证。所以又能自由出入自己住小区。
“非典”阴影开始笼罩在湖南生活方方面面。商场酒店门口总会突然跳出穿白大褂男男女女,拿着个枪样东西给测体温。全城像闹“w.g”样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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