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我的引渡事宜。其中一个会向马克龙的外事顾问——菲利普·埃蒂安——递一张便条,详细描述我目前的状况。
距离我动身去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除了家人,我还和过去几年始终支持我的朋友们一一道别。我的朋友安托万和莱拉来探访过我几次,迪迪尔和他的妻子亚历山德拉每次都为我打气,精通多国语言的出庭翻译德尼兹在所有的司法程序中坚持不懈地帮助我,莱斯莉、亚历山大、皮埃尔、埃里克、克劳德、克莱尔等都给予我莫大的帮助。登机前,我还发生了一点儿小波折。我的特别签证和说明函似乎不足以令我顺利过关,其他人都上了飞机,安检员还扣留着我,不让我离开。他收到指令,要求他拨打美国的一个特殊号码。凌晨5点,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他的上级领导花了近1个小时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抵达肯尼迪机场时已经是晚上11点,而第二天我必须去见哈特福德法院的一位缓刑监督官,他会告诉我要去哪个监狱服刑。2017年10月23日,我得到了他的答复:我会被关押在莫斯汉农山谷改造中心。
我立刻开始在网上搜索。结果令人不安:莫斯汉农山谷改造中心位于宾夕法尼亚州中部海拔1000多米的沙漠高原上,被巨型铁丝网层层包围。但幸运的是,我在怀亚特看守所的一个狱友——“运输机”非常了解那个地方。他在那里度过了最后两年刑期。他会把我要去那里的消息告诉他的老伙计们,这样,我就相当于被“特殊关照”,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在监狱里,“名声”是最重要的,远比在外面重要。
2017年10月26日上午,我从斯泰特科利奇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在前一天,我刚刚乘飞机抵达哈特福德。当我们穿过广阔的森林时,司机迷了路,虽然车上有全球定位系统导航,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改造中心。最后,我们终于到了莫斯汉农山谷改造中心的停车场。司机和气地问应该几点钟来接我。我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对他说:“等出狱之后,我才能给你打电话……”
[1]参见《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