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接受无限期滞留美国且无权工作、没有家人陪伴的事实。不,我不可能接受!不管霍斯金斯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我都要回家!这一次,我不想再听律师的絮叨,直接催促他们,尽快让我的保释期得以延长。
金钱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美国检察官们松口了。与其他谈判一样,“美元能使鬼推磨”。最终,他们以提高保释金为条件允许我重回法国。我父亲的朋友迈克尔已经慷慨地用其私人房产为我做担保,这次又为我支付了20万美元的保释金。但是,我不能踏出欧洲一步(除非有法官许可),而且回到巴黎后,我还得每周给美国缓刑监督官发一封邮件。当然,我全盘接受了这些条件。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大约在9月16日动身,走前还须履行一个承诺。我的前狱友亚历克斯的听证会将于本月初在波士顿举行。我想没什么人会到场支援他,他见到我会高兴的。的确,现场就3个人:希腊驻美领事、他从雅典赶来的表兄,还有我。他进来时手被铐着,但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听证会并不顺利,只持续了30分钟。检察官满脸怒容,因为我的朋友居然敢在法庭上藐视他。像所有被告一样,我的朋友朗读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认罪书,请求整个世界的宽恕。然而,判决已经尘埃落定:他被判处102个月的监禁,也就是八年半。比与他一同被起诉的组织里的头目杰克还多1年。亚历克斯心情沉重。如果他在狱中表现良好,则每年可减刑54天,因此2019年他就可以出狱。他冲我投来最后一个眼神,做出最后一个手势,便被带走了。再过1周,我就要动身回法国,而亚历克斯仍身处狱中。
可是,我尚未动身,美国z.府又给我制造了一些惊吓。在我返美参加审判时给我签发何种类型签证这件事上,美国司法部和国土安全部无法达成一致。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斯坦向我解释说,“它给您回国增添了风险。”
“什么风险?”
“他们可能会想方设法不让您合法地返回美国。他们如果没有解决这个行政问题,就会没收您的保释金,而且在美国司法部眼中,您就是个逃犯。”
“他们简直疯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如果您想按照计划9月16日动身,那您就得签个全责协议。如果他们没有找到办法,那么责任在您,而不在他们。”
我的处境愈发卡夫卡式了。因为琳达和迈克尔面临保释金被没收的风险,所以在做决定之前,我必须征求他们的同意。当我向他们描述我再次遭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