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犹豫着,抛弃忠诚的属下,独自逃亡,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你没得选择!”黛丽安的脸白得吓人,她在主人耳边吼道,“否则咱们就被一网打尽!”
她喘着气,不放心地叮嘱,“别去找卡西莫多·伯骑士,他很危险。”
……
驮马在旷野奔驰,佩姬将脸覆在坐骑的鬐毛间,枪声和惨叫的余响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多端,但我并不放在眼里。而且”,福兰灌了一口酒,“安玫绝不会对我不利。”
“直截了当地说,那女人是个残忍的婊子!”劳薇塔刻薄地嚷道,她清楚不该这么说,但嫉妒让姑娘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头儿,理智点,她不再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姑娘,她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你……”
劳薇塔猛然住了口,她说漏了嘴。
“你知道安玫是谁?也知道我是谁?”福兰眼眸里燃烧着震惊和怒气交织的火苗,“你一直在私下调查我的过去?”
姑娘抬起下巴,毫不畏缩地直视他,“头儿,不,弗莱尔检控官先生,你究竟要瞒我到何时?”她的灰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我视你为爱人和恩主,但你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始终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么?一块供你发泄欲望的肉?”
黛丽安身手高超,但伤势让她撑不了太久。
“我会回来救你的。”大小姐发誓,她抬起头,脸颊上微微的水迹很快被临面而来的风吹干了。
虽然小女佣对伯骑士的指责,在佩姬心底投下了重重阴影,但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救出黛丽安。
她依然别无选择。
“别让我失望,卡西莫多,否则……”她想。
在福兰回答之前,劳薇塔转身朝舱外走去,“你交待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之后我再听你的回复。”
……
车轮狠狠碾到凸出地面的石头,整辆车滑向路旁的泥地,不远处传来示警的鸣枪声,让两匹驮马惊骇地尥起蹶子,失去控制,怎么也不肯继续前行。
“完……完蛋了。”肖治带着哭腔说道,他预感到监狱的生活离自己不远了。
黛丽安推开压在头顶上的皮革,拉了佩姬一把,“我来挡住他们,你立即走。”她扯断拴马的套子,催促道,“骑马走,你俩一人一匹,分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