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拐杖没事。”卓尔法勉强笑
笑，语调是苦涩
。
前秘密警察，
直是个自私自利男人，活在自己用偏执构造世界之中。
他终于发现，内心深处圣殿里，除母亲，还另有值得珍视事物。
当然，那珍物并非指这根惹来麻烦手杖。
※※※※
不，他有，但那不是个好法子，周围都是人，几十米远外有城门税务官和队警戒兵。
“那只是条普普通通杖子，犯不着为它冒上风险。”卓尔法想，他直是个理性派，懂得轻重缓急，清楚因小失大是傻瓜才会干，明白……
在理智思绪叮嘱完之前，他耳朵里发出声轰鸣，仿佛有热得发烫血冲上面孔，那股如烈焰般沸腾感情，迫使他撕扯开外衣纽扣，从内兜取出手枪。
几秒钟后，尖叫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人们惶恐地四下奔走，躲避不知从哪里传来枪响，辆马车车轴突然断，横倒在路面上，又引发新轮骚动。
他茫然地抓紧拐杖，喘着粗气。
货物重量加收道路修缮税，但这条路总显得有些破烂。
拐杖拄进人行道地砖间处缝隙，卓尔法煞不住步子，在人们惊呼声中，滑倒在坚硬地上。
“
这条不中用腿！”他艰难地爬坐起来，捶着腿，凄凉地想。
曾几何时，像撵兔子般，追着罪犯跑前秘密警察，如今却是个连正常走路都容易出意外糟老头子。
人组成川流漠然地从他身边淌过。
“……愿泯灭魂灵升入天国，于父恩慈座前永享不朽快乐。”
“有个老头开枪！”似乎有人在喊叫。
警戒兵握着火枪朝这边冲过来。
该死！发什
疯！卓尔法咒骂着自个疯癫举动，他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却想不出办法，在众目睽睽下，如何用病残身体，躲开群壮小伙子追捕。
辆运送砂石货车，覆盖在拖厢上厚厚帆布，忽然间挣脱钢丝绳和钩扣捆绑，细碎砂石在阵突如其来黑风中，飞舞起来，冰雹般砸得地面噼啪作响，阻碍卫兵们视线。
“你糊涂？惹些乱七八糟麻烦！”清脆有如白灵鸟声音，在卓尔法耳边抱怨，只手扯过他臂膀，带领着他，混入人流，逃出去。
辆刚由港口驶来货车，显然没注意路旁这场小事故，没有放缓速度，直直朝弹落到马车道上拐杖碾去。
“停下，别碾坏拐杖！”卓尔法声嘶力竭地吼道。
城门前闹哄哄，人声嘈杂，盖过他吼叫。
车没有停。
卓尔法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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