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腰弯背曲、头发灰白,还跛着腿老男人,衣服陈旧,沾满灰尘,他在凌晨点多钟,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来,朝柜台上放几块钱,点杯黑麦啤酒,不发言地慢慢抿着。
难以想象,他就喝着那杯最廉价啤酒,阴沉着脸,足足消耗几个小时。无论是热闹时小舞池里,姑娘们穿着小吊带表演踢踏舞,还是有两个喝醉酒汉子,言不合地殴打起来,都没让他
毫无防护能力普通人,那娇嫩脖子,只用两只指头,就能掐断。
她伸出手。
孩子以为这位陌生姐姐想摸她头,笑嘻嘻地闭上眼,像只等待着爱抚小猫仔,丝毫没察觉到死亡临近。
然后小姑娘感到张柔柔手掌,抚摸着她脸蛋。
“睡吧,你只是在做梦。”姑娘弯下腰,在丫头额头上,蜻蜓点水般浅浅地吻下。她安静地坐在床头,望着小丫头睡意懵然地再度陷入香甜梦。
“先朝左转到八,再转到四,然后扳回原点,再往左转到十。”她想。
几缕如实质黑气,像头发般缠绕在转轮上,阻止开锁时发生“喀嗒”脆响,她满意地看到搁板上放着叠捆好债券,还有些契约书和首饰。
她从腰侧拿下个藏红色小鹿皮袋,将容易变卖,又不会引起怀疑现钞和珠宝装进去。
切都在无声无息情况下进行。
卧室连着个小房,是孩子房间,个三岁左右,长着漂亮睫毛,穿着蓝色圆点睡裙小姑娘,正抱着毛绒玩具在熟睡。
直到带着盗窃而来财宝,离开失主宅邸,去和卓尔法会合时,安玫有些匪夷所思地想,“怎呢?心肠突然变软?”
……
镇上通宵酒吧还在营业,但客人寥寥无几,嗜酒客人,和来找乐子男人,都已经逐渐离去。
值班酒吧女招待刚送走批客人,疲惫地打个哈欠,从胸罩中摸出票子,数着今天格外收入。
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放到荷包里,然后没好气地看着靠窗坐某个客人,姑娘发誓,这是她瞧见过,最没好感顾客。
她拨开窗户插销,清晨略带寒意新鲜空气带走室内暖气,刚想飞身跃下,却听见有人说,“你是谁?”
瞬间,她责备自己未免太大意,在刺客世界中,大意代表着死亡。浑身肌肉绷紧,龙脉力量在体内嘶叫着攒动,她飞快地转身,想逮住潜伏在她身后敌人。
她动作停下。
她看见那个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好奇地打量着她。
低低脆脆童音,“大姐姐,没见过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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