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草药,旧衣裳,还有半挂补身子腌鸡肉,送到教堂。
马蒂达·赫本——们都已经猜到是她——表情僵硬地环顾着这间极为简朴小教堂,椅子是由长木条订成,布道坛又矮又旧,悬缀于正壁上,木制浮雕光明之印,虽然被擦拭得尘不染,但也看得出相当有年头。
但其中有股伟力,这里不是气势雄伟但死气沉沉大堂子,每个人进来时,都会发自内心地祈祷,眼眸里有信仰、尊敬与热爱,马蒂达感受得到它蕴涵荣耀和光彩,这让她畏惧不安,手握紧拳头,发着抖。
老神甫收养三个孤儿,最大刚满十三岁,是个淳朴勤快好姑娘,她好奇地问新加入这位姐姐,“你是谁?有名字?叫艾茜。”
“是谁?”她不知该怎回答,圣武士马蒂达、狂信徒马蒂达,还有不洁者马蒂达。
多过强盗。
他松口气,怜悯心肠让他将清水递过去,“喝点,慢慢吃,如果不够,还有。”老神甫拍着对方背,但那人受惊似地跌倒,手里面包残渣洒满地。
“别……别碰……是……是个罪人。”那人艰难地说。
老神甫以为对方是在为抢劫事儿忏悔,他在胸口划个十字,“天国迷途羊羔呵,你是主好孩子,不然,也不会等饿得没力气时,为活命食物才来打劫路人。”
那人抬起脸,包在头上斗篷滑下,眼眸中有股迷乱神采,虽然颜容上满是黑灰和污垢,但老神甫还是辨识出,这是个刚刚成年,惹人怜爱小姑娘。
她恍恍惚惚地选个方向,漫无目地前行,无论哪条路,她都看不见未来。迷茫苦痛是枷锁,是囚牢,她将自己捆绑在暗无天日中。
“下水道怪物,异端魔鬼……”马蒂达有个目标,她祈盼能
……
本地居民们在黄昏时,看到他们爱戴纪·伯伦神甫,牵着坐骑出现在村口,他们热情地上前迎接,却发现骡子上坐着个光着脚脏姑娘,靴子挂在鞍旁,那两只脚肿得厉害,破皮,有些伤口还有发炎迹象。
“主教阁下(他们知道他只是个神甫,但唯觉得这称呼才能表达浓浓尊敬),这位小姐是谁?”他们问,估摸着又是神甫先生拣回来孤儿。
“天国会照耀每只羔羊。”果然,神甫这回答道,他向旁人请求道,“杰瑞兄弟,请帮把化肥搬到田边棚子去,明天大伙都用得着;梅多夫人,你家还有老姜吗?得烧点浓姜水,给这孩子泡脚,免得发炎引起败血症……”
整个村子都忙碌起来,人人都想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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