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起来。她似乎吓
跳。
“快点儿!”他说，“趁着外面还不太热，
想带你出去走走。你在清单上列那
多东西呢。”
“噢!”她哀叹，“感觉不太——”但他打断她
借口。“快点儿，动起来。你换衣服，去波特房间里等。会关好门。”
她无话可说。波特从不会对她发号施令，他总是犹豫着寄希望于最终发现她真正想要东西。然而他做法让她处境愈加艰难，因为她很少按照自己心意作出决定，她举动完全基于那套复杂平衡系统，她总在思考哪些征兆需要重视，哪些可以直接忽略。
特纳已经走进隔壁房间关上门。想到他肯定会看到弄乱床，姬特不由得高兴起来。穿衣服时候，她听见他在吹口哨。“真是个讨厌鬼!”她低声抱怨。就在这刻，另扇门开。波特站在走廊里，举起左手刨刨自
床上没人，姬特睡在另个房间里。
“是吗？”她转身继续照镜子，“那他恐怕没睡多久，因为这会儿他已经出去。”
“你是说他还没回来吧。”特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没有回答。“帮按下那边铃好吗？”片刻之后她说，“想喝杯他们那种菊苣咖啡，再来个像石膏样羊角面包。”
当他离开后，觉得已经过去足够长时间，她便走进波特房间，瞟眼那张床。自从昨天整理好以后，床上完全不像有人躺过样子。说不清为什，她猛地拉开床单，在床边坐会儿，用手在枕头上压出凹痕。然后她抖开叠好睡衣，将它扔在脚下。仆人敲响她房门，她回到自己房间点份早餐。仆人离开后，她关上门坐在窗边扶手椅上，但没看窗外。
“你知道，”特纳若有所思地说，“最近直在想，你是个很有意思人，很难看透。”
姬特恼怒地啧声。“噢，特纳!别故作幽默。”然后她立即为自己无意间流露不耐烦而感到自责，于是她微笑着补充句，“搁在你身上，效果真很糟糕。”
他受伤表情立刻变成喜悦：“不，说是真心话。你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她生气地噘起嘴。她确怒火中烧，不光是因为他净说蠢话，也是因为她简直无法忍受像现在这样跟他周旋。“也许吧。”她说。
早餐送上来。他坐在旁边陪着她喝咖啡，吃面包。她眼里露出梦幻般神情，让他觉得她似乎彻底忘记他存在。直到早餐快要吃完时候，她才转过头来礼貌地问道：“在吃东西时候，你能离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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