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日子里,如果姬特能允许自己表现出实际感受,那她可以非常快乐。但近来她开始相信,那些罕见好日子其实只是为让她放松警惕,让她无法正确处理征兆。于是,原本发自内心愉悦悄然变成紧张和略显歇斯底里坏脾气。在交谈中她会不断地自说自话,试图假装自己评论只是某种任性玩笑,用表面幽默来掩盖实质上恶毒。
她不再关心他人看法,就像大理石雕像从不曾理会落在身上苍蝇。然而同时,她又非常看重他人,因为他人可能预示着坏事到来,或者对她自己生活产生不利影响。她会说:“他人主宰着生活。”这是真。但她之所以允许他们拥有这样地位,仅仅是因为她迷信地赐予他们影响自己命运魔法,绝不是因为他们人格唤醒她内心深处同情和理解。
昨晚她躺在床上思考很久。直觉告诉她,波特定遇上什事儿。她总是告诉自己,他做什不重要,但这句话在她脑子里重复太多次,其实从很久以前她就开始怀疑它真实性。她还是放不下,要接受这个事实并不容易。她逼迫自己违心地承认,她依然属于波特,尽管他并未宣示对她所有权——而且她仍对奇迹抱有微茫希望:也许他终会回到她身边。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然后顺理成章地,她满腔愤怒地意识到,所有主动权都在他手里,她只能被动地等待,等待反复无常命运以某种无法预见方式将他带回她身边。她太聪明,所以绝不愿意在这个方向上付出分毫努力,哪怕是最微妙表态也可能遭遇失败,而失败要比从未尝试过糟糕得多。她只能坐在这里,静静等待。也许有天,他会看到她。但与此同时,那多宝贵光阴白白地虚掷,没有任何意义!
特纳令她心烦意乱,尽管他存在以及他对她兴趣造就个相当经典局面,如果善加利用,最后可能产生独无二效果。但出于某些原因,她就是没法儿跟他玩这套。他让她烦恼不已,她总是不自觉地拿他跟波特比较,而且通常是拿波特优点来比。躺在黑暗中思考时候,她曾次次试图让特纳进入自己幻想,让他成为某个引发兴奋客体,结果自然没有成功。即便如此,她仍决心与特纳建立某种更亲密关系,尽管在作出决定时候她就已经非常清楚,她去做这件毫无乐趣烦心琐事完全是为波特,就像她之前做过那些需要主动付出努力事情样。
有人在敲走廊上门。
“噢,上帝。谁啊?”姬特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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