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纳米科技教授合作一个研究项目,于是我租了车,开车前往帕洛阿尔托,在斯坦福工程学院寻找他。问了一圈之后,我终于在材料科学大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他。
泰勒看见我并不感到惊讶。艾瑞卡给了我他的真实邮箱地址,我已经写邮件给他,让他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他一直对与我见面不置可否。现在既然我站在这儿,他倒是变得温和了。我们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去吃午餐,很快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泰勒似乎精神状态很好。他告诉我,他现在是斯坦福一个小型研究小组的成员,该小组与加拿大的一家公司合作,参与竞争高通公司(Qualcomm)设置的奖金达数百万美元的三录仪极限大奖(TricorderXPRIZE)。他们试图制造一台便携设备,能够根据人的血液、唾液和生命体征诊断十几种疾病。
我们的谈话转向希拉洛斯,他的眉头紧锁,变得紧张起来。他说不想在有其他人耳目的开放空间讨论这个主题。他建议我们走回材料科学大楼。我们在那儿找到一间空教室,坐下来。明显可以感觉到的紧张焦虑取代了他在餐厅时的轻松神色。
“我的律师禁止我与你交谈,但我再也无法压抑下去了。”他说。
我同意,不管他告诉我什么,都不会将其记录在案,只在他给予我许可的情况下才会在将来写下来。
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我惊愕无比地听他告诉我在他祖父的家里发生的伏击事件,以及几个月来他遭受的法律上的威胁。即使如此,他也从未屈服。他坚定地拒绝签署博伊斯·席勒塞给他的任何文件。我意识到,如果不是他的勇气,以及他的父母在律师费上花费的40多万美元,我也许绝无可能发表第一篇报道。让他承受这样的一种折磨,令我感到内疚和痛苦。
在所有事情中,最令人心碎的是泰勒与祖父的疏远。尽管我的报道揭露了一切,但乔治·舒尔茨仍继续与霍姆斯站在一起。他和泰勒在这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不曾见面,只通过律师进行联系。去年12月,为庆祝乔治的95岁生日,舒尔茨一家在他们所拥有的旧金山的一间顶层公寓举办了一次派对,霍姆斯参加了,但没有泰勒。
泰勒从他的父母那里听说,他的祖父依然相信希拉洛斯的承诺。2016年8月1日,在美国临床化学协会(AmericanAssociationForClinicalChemistry,AACC)的年度会议上,霍姆斯一反多年来的严格保密姿态,准备公开其技术的内在工作方式。乔治相信